看到这里,李纯也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竟然就这么简单。

他有些不敢置信,是那种“朕怎么会被这种伎俩骗到”的不敢置信。

诚然,天兵的存在感本来就很强,雁来更是给他带去了巨大的压力,但无论如何李纯将俱文珍叫了过来。

俱文珍早有准备,拿出了从太医院那边调的脉案。

李宁是真的病了,而且一度病得挺重的挺重,但又死不了,那时候刚好在过年,在他的要求下,太医转述的时候就稍微春秋笔法了一下。

“这竟是朕的儿子。”李纯看着眼前的脉案,半晌才开口。

语气既不是惊讶,也不是欢喜,而是一种被愚弄完,很久之后才得知真相的恼羞成怒。

俱文珍甚至感觉,他已经起了杀心。

他连忙道,“陛下再往前看。”

李纯看了他一眼,迅速往前翻了几页,才发现这种情况根本不是第一次。

他之前给李宁找的那些小麻烦,都是李宁从小就习惯了的,仆婢的疏忽、乳母、保母和总管太监的苛刻,乃至于先生的严厉、宗室王亲的嘲笑欺负……他都经历过。

还是他登基之后,李宁又开始出阁读书,情况才好了一些。

李纯又开始咬牙切齿,怒火丛生,“郭氏!”

俱文珍在一旁低下头去,心想遂王是郭贵妃生的,怪她也就罢了,邓王可不是。郭贵妃只是个贵妃,连后宫都管不了,何况是宫外的十六王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