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事?”

“说是天兵和回鹘的使团在城外起了冲突。”

李纯先是一惊,但转念一想,似乎又没什么可吃惊的。

那可是天兵,什么人他们不敢得罪?

至于回鹘人,天兵能给他们一点教训,李纯其实挺高兴的。

虽然理想是上追秦皇汉武那样的帝王,但实际上,李纯真正能够参考的,只有他爷爷德宗最近才多了他爹顺宗,而德宗因为记仇,对回鹘一向不大喜欢,哪怕是咸安公主和亲之后。

而李纯认为自己至少有一点是比祖父强的,那就是不和亲。

他年少时就读过戎昱的诗,“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岂能将玉貌,便拟静胡尘。地下千年古,谁为辅佐臣。”

将社稷安危全都寄托在一个女子身上,那还要他们这些君臣将相何用?

至于回鹘仗着两国的结盟关系,仗着曾经帮忙平定叛乱的功劳,就在大唐耀武扬威、横行无忌,李纯也十分不喜。

只是现在的大唐,连藩镇都处理不了,对回鹘和吐蕃就不能太敢强硬,只能要以柔抚为主。

但回鹘人确实可气。

元和二年,因为咸安公主屡次上奏,他以内库金帛还清了历年积欠的马价绢,又下敕与回鹘贸易的绢帛不许疏织短截、以次充好,本以为能促进双方的关系,谁知去年他们就送来了更多的马,今年边境上奏,送来的马又比去年更多!

李纯才下了诏,让群臣商议该如何处置,这会儿听说他们跟天兵打起来了,心下一阵爽快。

但爽快完了,他又忍不住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