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去村子里,都是又吃又拿,今天却是连水都没敢喝一口,这会儿又累又饿又渴,但吕粮吏也不敢耽误,匆匆赶到县城,要将情况禀报上去。
但到了这里,他才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用这么着急。
因为本县所有的粮吏,这会儿都在县衙,显然也遇到了跟吕粮吏差不多的情况。
呃……也不是都差不多,其中还有两个鼻青脸肿、浑身都是泥污的家伙,一看就知道是起了冲突。吕粮吏看得心惊,暗自庆幸自己带着衙役只是为了虚张声势,没蠢到与那些村民和天兵动手。
他们是真打人啊!
全县没有一个村子交税,这么大的事,整个县衙从上到下都惊动了,就连县令也被人从宴席上叫了回来,商议对策。
听说此事,县令又气又怒又怕。
百姓一旦走到抗税这一步,距离造反也就不远了。
这县令是个草包,全靠上面有人才能坐上这个位置,虽然看不起那些贱民,觉得他们不识好歹,但他胆子也小,真怕那些贱民什么时候就打进县城,把他给做了。
于是回到县衙,县令胡乱安抚了下面的属官几句,命令他们想个对策,自己就急吼吼地回到后衙,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了。
他这动静,自然瞒不了人。
正在前面商量对策的属官们听说此事,顿时气了个倒仰,连忙赶过去将人拦住。
县令才是主官,这种事必须要他来拿主意,他跑了,剩下的人怎么办?性命攸关,大家也不怕得罪有背景的县令了。
见众人表情不善,县令也知道自己犯了众怒,顿时心慌意乱。
这时,在他身旁护卫的几个家奴之中,忽然有人开口,“诸位官长误会了,我家明公并非畏惧而逃,只是事关重大,恐怕不是县里能处理的了,必须要上报州府,必要时调遣兵马平叛。诸位切莫再耽误功夫,尽早放我家明公离去才是正理!”
众人一听,都迟疑起来。
县令是不是逃跑,他们自己会看,但他若是真的能请来州府的兵马,那放他走也不是不行。
毕竟真要是出事了,留着县令也没什么用。
县令一看,顿时也理直气壮起来,“不错,本官就是去州府求助的,还请诸位在此周旋一二,兵马不日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