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幕僚很快就给出了建议,首先是派人联络周边其他藩镇,尤其是魏博和幽州,只要他们愿意与成德共同进退,这边的压力就会小很多,想来朝廷也会有所顾虑。
逼反一个成德没关系,但同时逼反好几个藩镇,那朝廷肯定也吃不消。
王承宗点头,只是又叹道,“只怕他们暂时不会表态,都在观望。”
就算真的要下场帮忙,也只会等王承宗扛不住的时候,一来削弱成德的势力,二来也能谈到更多的条件。
别问王承宗为什么那么懂,问就是他自己也是这么干的。
幕僚道,“此一时彼一时。听闻陛下召回李吉甫,本是为了让他对付那些天兵,谁知李吉甫竟想出了这么一个损招,让皇帝招募天兵来对付我等。如今若是还想做壁上观,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王承宗眼睛一亮,“是这个理。”
天兵的战斗力,他还没有见识过,对坊间的诸多传言也是将信将疑。不过战绩可以作假,有些东西却是做不得假的,比如大唐跟吐蕃的会盟,能让桀骜的吐蕃人坐下来和谈,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就算将传言打个对折,天兵也依旧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一旦让朝廷尝到了甜头,今日是成德,明日又会是谁?
唇亡齿寒的道理,其他人不会不懂,这个时候站在他这一边,也是为了他们自己。
“另外,还是要继续给朝廷上书。”幕僚又道,“须得让朝廷知晓留后的恭顺之心。”
“这样有用吗?”王承宗怀疑地问。
“单是上书,自然没用。”一位幕僚捋着胡须笑道,“须得留后派遣信得过的心腹,携带重金入京,寻找机会。”
王承宗心下一动,“机会在何处?”
这幕僚道,“李吉甫秉政,独断专权,朝中不满久矣。前番他罢相出京,便是为此。如今复归相位,专权更甚,早已是许多人的眼中钉了。只要找对了人,自然就有机会。”
这回的计策就是李吉甫给皇帝出的,朝中有的是人想要给李吉甫使绊子,让他办不成这件事。
“这……”王承宗犹豫道,“陛下心意已决,岂会轻易更改?”
毕竟是天子,圣旨都下了,要让他自己改主意,怎么可能?
“所以还需携带重金入京。”幕僚又道,“只要留后愿意承诺,往后每年都会这般进奉,让陛下看到留后的恭顺之心,那时再有人从旁敲边鼓,提醒陛下,天兵才是陛下和藩镇共同的敌人,这事便有几分希望了。”
有几分希望的意思,就是也可能还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