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屿来到顾怀柔的房间,敲了两下门。

无人回应。

“你在里面吗,是我。”

顾怀柔在里面其实听到了,她正和某个人通着电话。

察觉到动静后,她放下手机。

当人脸转过头来时,白嫩红润的脸色,柔顺乌黑发亮的长发垂落在肩头,气色饱满,整个人看着没有半分病人该有的状态。

反而,给人一种休息得很好的感觉。

她慌慌张张地按下红色挂断键。

跑到镜前,用力抓乱自己的发顶,直到发斯看起来很毛躁之后,顾怀柔又恶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痛感席卷全身。

唇色一下子就苍白了下来。

再用了点粉底液打白了脸色,她在床边躺下,用力地呼吸,营造一副身体艰难的画面。

“进来吧,门没锁。”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傅城屿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顾怀柔背对着他,肩膀时不时地颤抖两下。

好似这段时间,度过得非常煎熬痛苦。

“你怎么样了。”

他低声问,眼神平静。

顾怀柔摇头:“我没事,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傅城屿皱眉。

床上的人又紧接着道:“我说什么大家都不会相信了,即使被误解。”

傅城屿扶了扶眉心,从怀里掏出一叠白色的纸张,丢在她面前。

“你起来看看,这是什么。”

顾怀柔听到了身后一阵的风声,是纸页的翻动声,有什么东西掉落了下来。

她强忍着好奇心,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阿屿……能先把我床头柜上的药拿给我吗。”

傅城屿好似失去了耐心。

“起来,有没有病,不用瞒我。”

他看起来很像个傻子么。

顾怀柔终于坐不住了,心脏快要从心脏里跳了出来,但表面上的柔弱不能卸掉。

吃力地转过身,在看清白色的纸张上面是什么内容时,她傻了眼。

怔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

她表情不可思议。

傅城屿冰冷地看着她:

“还能是什么,装了这么久,一定很累吧。”

顾怀柔眼神紧紧地盯着上面的身体健康诊断书,一切正常。

心脏功能:正常,无异样。

往后翻,还有一些她之前开的证明,那些都是在傅城屿面前为博同情专门找医生证明的。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顾怀柔摇摇头,拼命地压住自己眼里的慌乱和不安。

“不可能不可能,阿屿你这些是哪里来的?谁给你的?”

“凭什么可以胡编乱造?我的身体我还不清楚了解吗,哪个医生给你开的?”

手里的纸快要被她捏碎了,一团紧紧地篡在手心里,表情是止不住的狰狞。

“你觉得,以我的能力,能查出有假的东西吗。”

傅城屿冷声道,眼里的光冷漠无情。

顾怀柔低声抽泣了起来,眼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砸在手背上:

“阿屿,我大学那时候就被查出有心脏功能的障碍病,你是最清楚的,当时还是你送我去医院的这些你都忘了吗。”

周围寂静,鸦雀无声,窗外冷风薄凉。

这个阶段点上,天气已转凉,可顾怀柔依旧穿得很单薄,瘦弱的身躯一抖一抖的,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脆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