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简口吻很凶地开口同她道:“还不过来吗?要不要我请你?”
那声音相当冷淡,若是放在外边,面对他的对手或是罪犯,恐怕是相当具有威仪的音调。但因为此刻只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又穿着这样随便,所以对面的周鸣玉和丹宁,两个姑娘家谁都没害怕。
一个笑着转了出去,一个笑着走了过来。
周鸣玉停在他面前几步,做作道:“大人怎么举着剑?我瞧着害怕。”
杨简冷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一副不打算搭理她的样子。
然后,把剑扔到了一边。
他的近卫收了剑,一转身便没了踪迹。
转眼间,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周鸣玉这才走上前来,拉住他的手,道:“这才过了几天,你就出来折腾,还不回去趴着?”
杨简皱着眉,一脸不耐,道:“我在屋子里见不着太阳,身上都快霉了。难得出来一趟,不想回去。”
他言辞里是非常抗拒的,但行动上却非常乖顺。周鸣玉牵着他只是微微一拉,他便听话地跟着她一路走回了房间。
她推开窗户,同他商量道:“要不叫人在这里帮你安张榻?你在床上躺累了、躺厌了,想晒太阳,就过来待着。”
杨简站在她身后,伸手将她推开的窗户又拉上了。周鸣玉轻轻“哎”了一声,正要扭头教训他,身后的人已经迅速地逼近了她,将她抵在了紧闭的窗边。
他几乎是紧紧地同她贴在一起,手臂伸到她身后,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又微微地躬低身子来,紧紧地盯着她,声音极低地逼问道:“这几天跑哪儿去了?”
周鸣玉一点儿也不怕他,口中道:“哪儿也没去,在绣坊待着呢。不信你去问问你那个部下,看看我是不是一直没出去过。”
杨简没打算这么仔细地掌握周鸣玉的行踪,发出此问,原本也不是真的为了了解她是跑到了哪儿去。
他几日不见她,原本是以为原之琼狗急跳墙,不知又对她做了什么。只是他放了暗卫在她身边,不见回禀,便是无事,所以才放下心。
不过,既然无事,那就是她在家里不想来见他了。
他没好气地道:“你不是最会听人话吗,怎么这时候听不出来了?那日同我答应得好好的,说了要日日来看我,然后呢?跑哪儿去了?”
周鸣玉抬首看着他,他脸上故意板着严肃的脸色,但是目光里那点幽怨挡也挡不住。
她没忍住笑了,伸手故意摩挲他的脸颊,道:“怎么了,这才几日,你就受不了了?那你不是还要出去办事吗?那长日里见不到,你可怎么办啊?”
杨简忍不住想蹭她温软的手掌,但是见她这样说话,又硬生生忍住了,只是故作非常不屑地偏了偏头,将她的手别开,道:“我审你呢,你老实点,不要动手动脚。”
她十分遗憾地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果然不再动他了,只是手指一下又一下的,仿佛是无意识般的在他衣领边缘摩挲。
杨简原本心里有些遗憾她放下了手,甚至有些荒谬地在心里谴责了下自己干嘛要这样说话,但是下一刻,又被她这样隔着衣裳的小动作,弄得微痒又难忍。
早知道就不说她了。
她不来,难道自己就没错吗?
算了。
杨简非常顺利而迅速地做好了心里游说,在她面前卸下了一直提起来的那口气,默默地垂首,将额头抵住了她的,十分眷恋地蹭了蹭。
“我想见你,你为什么不来?”
他不再用那种冰冷的口吻矫饰,流露出了自己那些满了又溢、满了又溢,那些分外不值钱的情愫。
周鸣玉听在耳中,也不免心中要感叹一句:真是好听的情话。
杨简一句话,便说得她心口柔软。
她面对他这样的时候,总会分外充满负罪感。
“我去见郡主了。”
她说完这句话,杨简的脑袋便立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