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利落斩断的“刀”。
帝都的心脏地带尚且如此,那些被遗忘的边陲之地,那些被权贵吸干了骨髓的矿区、工厂、贫民窟……此刻又该是何等光景?
蛀虫的坚持与繁殖速度,超过了你的预期。
而安全局和执法局的废物程度,更是刷新了你的认知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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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清晨,加长的黑色防弹轿车平稳地滑行在通往圣安蒂斯学院的林荫大道上。
车内空间宽敞得近乎奢侈,顶级小牛皮座椅散发着内敛的清香,温度恒定在最舒适宜人的区间,轻柔的钢琴声流淌在静谧的空气里。
你靠在后座,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膝盖上摊开的一份学院年度财务审计报告,目光却穿透单向玻璃,落在外面的世界。
帝都往日引以为傲的繁华整洁,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肮脏的灰翳。
尽管核心的游行区域已被连夜封锁,高压水枪粗暴地冲刷清理,但暴乱的遗痕像顽固的苔藓般无处不在。
碎裂的奢侈品橱窗被粗糙的木板潦草封钉,像丑陋的补丁。街角残留着大片未能完全干涸的水渍,以及水渍边缘,那未能彻底洗刷干净、暗红色的可疑污迹。
轿车驶入一条相对僻静的辅路。
路边的绿化带旁,稀稀拉拉地坐着、躺着、倚靠着一些人影。
他们大多形容枯槁,眼神空洞麻木,身上带着新鲜的伤痕裹着渗出暗红血渍的肮脏纱布的头颅,吊着简陋夹板、无力垂下的胳膊,青紫肿胀、几乎辨不清五官的脸颊。
他们沉默着。
或茫然地望着铅灰色的天空,或疲惫地紧闭双眼,只有少数几个,还固执地用缠着绷带的手,颤抖地举着早已模糊变形的纸牌。
那些牌子上的字迹已经晕开,但“特权”、“血债”、“废除”等字眼,依旧像顽固的污点,刺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