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他惊怒交加地低吼。
司机没有回答。
死一般的寂静。
一股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在封闭的车厢内弥漫开来。
安杰尔的心脏骤然沉入冰窟。他猛地扭头看向驾驶座。
司机歪倒在座位上,脖颈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鲜血正从被某种利器瞬间割开的巨大伤口中汩汩涌出,染红了座椅和仪表盘。墨镜掉落在血泊中,瞪大的双眼空洞地望着车顶,充满了临死前的惊骇。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安杰尔的全身,他下意识地去推车门,却发现电子锁已经完全失效。
他想释放自己的Alpha信息素反抗,一股更强大,如同实质般的威压如同万丈冰山轰然压下。
顶级Alpha的绝对等级压制!
安杰尔瞬间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碾碎了,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空气被抽空,肺部火烧火燎,窒息感让他眼球充血凸起。
他像被钉在树脂里的昆虫,只能徒劳地感受着死亡冰冷的触角逼近。
车窗外,浓重的黑暗里,一个修长的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如同鬼魅。
那人影走到安杰尔的车窗边,停了下来。
车窗玻璃缓缓降下一条缝隙。
借着车内仪表盘微弱的光,安杰尔看到了那张脸。
金丝眼镜反射着冰冷的光泽,镜片后,兰彻·霍尔海德那双总是弯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如同捕猎者般冰冷残酷,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他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如同猫戏老鼠般的笑意。
“伊斯先生,”兰彻的声音透过缝隙传来,不再是宴会上的阴柔,而是如同金属摩擦般冰冷刺骨,清晰地钻进安杰尔被恐惧塞满的耳朵,“庄园的风景…好看吗?”
安杰尔想说话,想解释,想求饶,但喉咙被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
兰彻微微俯身,那张英俊却如同恶魔般的脸几乎贴在车窗缝隙上。
“可惜啊,”他轻轻地、如同情人低语般叹息,声音里却淬满了致命的毒液:
“谁让你…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呢?”
这是安杰尔·伊斯生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0010章 分化成Beta的你被家族囚禁了(番外二)
骨骼凌厉的手掌握着冰冷的训练匕首,每一次挥砍都带起破空尖啸。
五岁的克莱德绷紧稚嫩却已初现轮廓的下颌线,汗水混着泥土从额角滑落,砸在霍尔海德家族训练场冰冷的黑色岩砖上。
空气里弥漫着尘土、钢铁和伤口的铁锈味。父亲的训斥如同鞭子,抽打在每一次不够精准的突刺之后,刻进骨髓。
“废物!霍尔海德的血脉里没有弱者!”
所以父亲战死的消息传来时,克莱德没掉一滴泪。
他只是更沉默地挥动匕首,让那冰冷的光弧成为他与世界唯一的交流。
霍尔海德不需要眼泪,只需要锋利的爪牙。
十岁时,他已是一柄淬火过度、几近冷硬的短刀,灰蓝色的眼眸里沉淀着远超年龄的漠然,像冻土下永不融化的寒冰。
直到那个午后。
叔父雷蒙德高大的身影踏入阴冷的庄园主厅,怀中抱着一个与这铁血堡垒格格不入的存在。
那女孩儿像一捧误入寒冬的初雪,怯生生地蜷缩在叔父染血的军氅里。
乌黑鸦发衬得小脸瓷白,细软得仿佛一碰即碎。
一双东方韵致的眼眸,湿漉漉的,盛满了懵懂与惊惶,像受惊的幼鹿。
她身上没有一丝霍尔海德家族特有的钢铁与硝烟的气息,只有一股清浅的、近乎虚幻的甜香。
克莱德站在旋转楼梯的阴影里,冰冷的指尖无意识抠进石雕扶手的缝隙。
霍尔海德从未有过这样的存在。她脆弱得像件易碎的琉璃器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