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个尤小姐不费吹灰之力的融化了谢景硕这根大冰棍,公孙纪的心里有一丢丢的不爽,这才几天?几个月?
想到这里,公孙纪有种想要一醉方休的冲动了。
这念头才刚爬上了心头,他听见旁边传来谢景硕欠揍的声音。
“先生,鬼医在明城,不如请他明日过府帮您诊诊脉?”
公孙纪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了一阵,不动声色的移到谢修永的身后,抬起右手缓缓的摸了摸的胡须,“多谢九王爷,只是目前太子那边盯得实在紧,还是不要贸然行事比较好。”
站在他面前的谢修永伸手压住抽的厉害的嘴角,分明就是怕去了老九的府上喝不着酒了,便便还能一本正经的说这种期满之言。
“既然先生这样说,我也不便强求。”谢景硕转着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淡淡的打量着燃着缕缕青烟的麒麟香炉鼎,“不过,先生身体不适,还是少饮些酒,毕竟这明城的好酒也就是这么些,要是饮的太急了,以后怕是再也尝不到了。”
这话明面上是在关心他的身体,这暗里分明就是在警告他,最好别饮酒太过了,否则,他有的是法子让他滴酒不沾。
“我自有分寸。”公孙纪憋了半天,想起过去的教训,只能气的心甘疼,却也不敢不听谢景硕的警告,不然他真的就没酒可喝了。
公孙纪越想越气,甩着袖子就走了,脚步匆匆的走了好一阵,又猛地顿住了步子,右手握拳重重的砸在左手掌心,“对了!忘了问什么时候能见到那位尤小姐了。”
转身要回去,公孙纪看了一眼站在远处正跟薛彬说着话的谢景硕,又转身决定不去了。
这样走而复返,岂不是太有失他的风度了吗?
谢修永看着老头走远的身影,忍不住闷笑,这些天被公孙纪窜起的火,一下就没了,感觉浑身都舒坦了,转头看谢景硕:“还是得你出马,才能让这老顽童听话些。”
…………
林府异常的寂静,过路的下人们点着脚尖快速无声的走着,似是怕发出了一点响动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孙管家拢着袖子,略微的弓着身子守在祠堂外,一阵冷风吹过,逼得他把手又往宽大的袖口里伸了伸,抽了抽鼻子,往祠堂里飞快的瞄了一眼。
看到往日里被老爷宠着的小姐跪着的背影,孙管家想到下午老爷听说尤尚书家的二小姐遭歹人谋害的消息,突然发火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恐惧,慢收回视线,头埋得更低了。
他心里却很是困惑。
老爷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么惩罚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