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郡城都无比担忧,更不必说漠北城城主了。
他负伤在家,听到号角声吹响后,城楼上又传来三道鼓声。
一声比一声沉重。
这是草原大军当真袭来,而非佯攻!
漠北城城主立刻喊上伤势不算重的兄弟们,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门房送走城主后,刚要关门,就见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在了门口。
一个面白无须的年轻男人笑着迎上来,嗓音有些尖锐:“不知城主夫人可在?我家主子有心拜访。”
门房早就被耳提面命过,太子妃前来漠北城,可能会召见自家夫人。
却不想并非召见,而是亲自上门!
“城主夫人在家呢,诸位跟我来。”
门房当着年轻男人的面喊来一个小厮:“快,去禀报夫人,就说贵人前来府上。”
小厮瞥了眼笑盈盈的小太监,猛猛点头,飞快离开了。
城主夫人也听到了号角声,正坐在院子里一边担忧,一边烤着火看小儿子练武。
一看小厮急匆匆跑了过来,她心尖一颤:“怎么了?这么急,可是城主出了什么事?”
城主夫人忍不住再次在心里嘀咕,到哪儿当城主不好,偏偏来这犄角旮旯的漠北城。
年年都来上这么一遭,亏得他们运气好,才苟活至今。
只是,运气不可能永远都这般好。
小厮摇摇头,低声凑在夫人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城主夫人猛地站起身,低头左右看看自身的衣着,再扶了扶发髻,抖着手招来丫鬟:“快,带小公子去梳洗一番,换身新衣服再带过来。”
她顿了顿:“再上新茶,拿我今年采的第一场新雪融了水煮沸送来,再……”
安逸宁静的主院,瞬间沸腾了起来。
林净月扶着泊春的手,被小厮引入正院时,就见城主夫人恭恭敬敬朝她行了一个大礼:
“妾身李娉婷,乃漠北城主之妻,见过太子妃。小厮传消息太迟,妾身衣着不甚得体,这才未能第一时间觐见太子妃,还望太子妃恕罪。”
李娉婷身边站着的圆滚滚小孩,也似模似样地朝她抱拳行礼,稚声稚气:
“欧阳循,见过太子妃。”
“都起来吧。”
林净月亲手扶起李娉婷和欧阳循,解了披风递给泊春后,笑着说道:“是我今天没有提前递帖子,冒昧前来府上,与夫人无关。”
李娉婷稍稍松了口气,见侍女低眉顺眼给太子妃上了新茶,笑着推了下年仅四岁的欧阳循。
欧阳循懵懵懂懂回头看了眼母亲,迈步走到太子妃跟前,恭敬地道:
“太子妃请用茶,小心烫。”
林净月含笑摸了下他的脑袋,一抬手,从满枝手上拿过一个荷包塞给欧阳循,笑看李娉婷:
“李夫人,冒昧前来,我也没准备什么大礼,只能送几个银锞子送与令郎,还望莫要嫌弃。”
“太子妃所赐,我等欣喜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李娉婷招呼小儿子到跟前,仔细将荷包系到他腰上,再拍拍欧阳循的脑袋,“继续练武,可不许懈怠,不然你爹回来,就得动家法了。”
欧阳循点头,一一朝太子妃和母亲行礼告辞。
林净月瞧着那张小脸一鼓一鼓的,却板着脸故作老成,忍不住笑了笑:
“令郎可真有志气。”
李娉婷又是担心又是欣慰,笑骂了一句:“您别看他这会儿勤快,刚被他爹戳着脑袋骂了一通呢,也就到了太子妃跟前,才老实几分。”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李娉婷耐不住性子,战战兢兢地试探道:
“不知太子妃此行前来……可是漠北城招待不周,叫太子妃住得不甚舒坦?亦或夜间风雪太大,炭火不够暖和?我这就命人……”
林净月含笑摇头,泊春顺势递上一张帖子。
李娉婷打开帖子看了一眼,顿时看向太子妃,面露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