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羊皮看了良久,摇摇头:“卑职已有十余年不曾来过北疆,不如喊廖簿过来看看?他待在北疆的时间,可比我更久。”

林净月沉吟片刻,缓缓点了头。

这两天她观察过了,廖簿除了长相稍稍潦草了些,性子还算平和稳重,且是个话少寡言的。

不该说的话,他也不会多嘴。

廖簿被喊来一看,先是摇了摇头,随即触摸着羊皮被撕碎的一处:

“这并非全是北疆的疆域图,更像是……”

他沉沉发声:“更像是从京城到北疆边境的路线图,诸位且看,这里用血重点刻画了三条路线,都是必经之路。

其中最短的这条,行程最快,就是我等行军的路线。”

左常渊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吴庸脑子一转:“也就是说,若是草原的人得了这张羊皮,说不定就能从北疆一路南下,直取京城腹地?”

廖簿沉默了许久,缓缓点头。

左常渊提醒道:“这羊皮是被人用利器割断的,暂时还不清楚这块羊皮是全部,亦或……远不止于此。”

罗平洲等人面面相觑,他当时忧心行程,又担忧太子妃的安危,只来得及将山匪们一网打尽,却并未细查过山寨里的一切。

“这么说来……”吴庸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我到山寨时,就隐隐觉得他们选的山寨位置地势极妙,且他们用的武器,尤其锋利。”

罗平洲仔细一回想,也是默默点头。

众人齐齐望向太子妃,等着她的命令。

林净月叹了口气,望一眼守在营帐门口的郑宁:“早知道剿个山匪就能破获大案,就该让你们一块儿前往。”

抓一个山匪,就能分一份功劳!

忠勇侯府的人,也缺军功啊。

郑宁愣了一下,没想到太子妃竟还能想到他们。

“我等奉命护卫太子妃,太子妃无恙,便是我等最大的功劳。”

林净月摇摇头,望向罗平洲和廖簿:“你们手底下,调得出几个信得过的心腹?最好是那种没什么存在感的,离开了也没人注意。”

“三五个人?太多的话,只怕会引来过多关注和不必要的麻烦。”

罗平洲和廖簿都清楚,他们当务之急,还是押送药材到北疆。

林净月点点头,再看向郑宁。

郑宁迟疑了一下:“不到十个,都是被侯爷从战场上捡回来,和我一道长大的,自是信得过。”

他们行军时护卫在太子妃马车前后,休息了又轮班在营帐外巡逻,不常与骁骑营的人来往。

少上几个人,也不会被人注意。

至于侍卫同僚们,他找个恰当的借口,无人会过多计较。

林净月点了点头:“你们一边调几个人,凑足二十人左右,一起回山寨和小山村暗查一番。

若能查探出不对劲之处,我重重有赏,且会将他们的名字一一报上去,让朝廷一一封赏。”

郑宁迟疑地看向罗平洲。

罗平洲没有什么意见,山寨问题大小还不确定,再加上运药材到北疆的功劳也不比剿匪小。

太子妃对骁骑营还算不错,无论是看在小妹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他都没必要故意跟太子妃过不去。

……最重要的是,泰丰帝有旨,此行他有两个重要任务,一是押送药材,二,保护太子与太子妃。

定好人选后,罗平洲和廖簿正要离开营帐,吴庸提议了一句:

“那伙山匪贼得很,真要有什么问题,一定藏得很深,不如再找一个细心机灵的人同往?”

吴庸看的是左常渊,意思非常明显。

赶紧滚!

别想抢泊春……咳咳,太子妃的注意,更别想抢他的军功与地位!

左常渊拱手,正要拒绝。

林净月看出他不愿意,而且泰丰帝让左常渊前往北疆戴罪立功,可不能半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