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净月笑了一下:“记得带上银子和契书,到太后与父皇面前,再提一提你并无轻慢之心,一心为君王分忧。”

云华县主眉开眼笑地点头应下。

拿宫中的赏赐,换别人的银子,再拿得来的银子,博得陛下青眼……

嘿嘿,净月可真坏,她可太喜欢了!

她临走前,遗憾地来回扫视林净月,突地感慨道:

“都怪太子,强行抢你进宫,不然我定会迎你进王府,做本县主的幕僚!”

林净月放下毛笔,失笑:“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这儿可是东宫,你也不怕被暗卫听了去。”

回头跟太子告上一状,可没云华县主好果子吃。

云华县主被她这么一说,只觉得后背发凉,余光到处乱瞄,轻咳一声:

“堂嫂,我先去一趟寿康宫,再让太后宫里的小太监请来陛下一观,稍解他的烦扰。”

这半个月以来,朝廷上除了争议太子妃经商一事,就是不停争吵边关粮饷。

文臣以孟右相为首,坚称国库不丰,太子离京时又带了大批粮草。

且太子前往边关蹭军功,这部分粮饷,于情于理都得东宫出。

孟右相一派的人当朝跟其他人吵架,吵到情绪激动处,孟右相再悠悠站出,采用先赞同后拒绝的策略。

首先支持敌对方的说辞,然后用一个‘但’字转圜,苦恼地表示户部也想出粮出银,但,南方水患、时疫两轮天灾之下,朝廷屡屡从国库调拨粮草赈灾,还免了受灾地区的税赋。

国库,着实不丰。

仅能出三分之二。

剩下的三分之一怎么办?

问太子去。

他家太子妃,不是凭着几间铺子,赚得盆满钵满吗?

太子既在北疆,太子妃可不得为国为君为太子,一解荷包?

当然了,朝臣话说的没那么直接,引经据典,说了一大通文绉绉的话。

小令子转述的时候,直白了不少,反正就是一个意思。

在泰丰帝、宴左相等人的坚持下,国库拨了北疆所需三分之二的粮饷,现已清点完毕,刚刚运往北疆。

但余下的三分之一,因着孟右相坚持,又有镇国公在里头搅浑水,说什么他也掌过兵,知晓用不着那么多银子。

两方对峙到今日,谁也不愿妥协。

直到云华县主办宴次日早朝,有不知情的言官被忽悠上奏,一并弹劾云华县主、睿诚王和太子妃等等。

新任御史中丞徐文洲,慢悠悠站了出来。

第222章 不想在朝中混了?

徐文洲初入朝堂,没有贸然硬着头皮参这个奏那个,而是第一时间蛰伏,打探朝廷局势。

半个月来,除了在太子妃的事情上说过两句外,其余时候,并未多说半句话。

今日站出,实为……他昨晚也去了睿诚王府,还掏了银子,为夫人拍下一枚同心玉坠。

徐文洲一听有言官弹劾睿诚王府,顺带还奏了包括太子妃在内的一连串,昨晚到王府一观的王公勋贵大臣。

其中最无辜的,要数太子妃。

她分明没到王府看戏,却同样被弹劾与云华县主走得近,不免叫人哭笑不得。

那言官见徐文洲走了出来,皮笑肉不笑:“不知中丞有何赐教?”

徐文洲耿直摇头,提点道:“赐教倒谈不上,我且问你一句,你昨晚,可到睿诚王府亲眼看过了?”

那言官下意识摇头,摇到一半,心突地一个咯噔,不懂他怎么这么问。

“我虽不曾得到帖子,却听几位同僚提起,那戏,不怎么样……”

徐文洲笑着摇摇头,当着一殿大臣的面,轻叹一声:“戏自是好戏,穆桂英挂帅亲征,正合当下北疆局势。”

那言官瞳孔一缩,猛地扭头去看满朝文武,视线重点在其中几个昨晚摆明了去过王府的人身上停留了一瞬。

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