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疾干咳了一声,让云华县主随他到离太子妃稍远一些的桌子前。
桌上放了好几个木盒子。
“县主,这几个木盒子里,装的都是些可引起人不适反应的东西,我们先将可能引你不适之物找出来,才好对症下药。”
惊风拧眉,下意识上前两步,就要阻拦。
莫疾眼看云华县主喝退了惊风,打开最近的一个木盒子,往云华县主手边凑了凑。
“此物是南境一带传来的,据说是海商不知从何处运来,有些人对其种子和香气,都有些不适。”
云华县主警告地看了眼还要说话的惊风,主动捡起一颗种子,并凑近嗅了嗅。
片刻后摇摇头:“不是这东西。”
接连打开两个木盒子,都不是,惊风稍稍安心了些。
并非他不想县主痊愈,只是不愿,也不敢让县主再度置身危险当中。
直到最后一个盒子揭开,云华县主眉头一皱,下意识摸了下胳膊:
“这什么东西?我还没碰呢,光闻着味道,汗毛都竖了起来!”
莫疾赶紧盖上盒子,劳烦前来替太子妃探看情况的鸣鱼点了熏香,散了气味后,才慢慢说道:
“这是生漆,常人碰触后就会像县主一般,立时生出红色疙瘩,颇感不适,严重者,甚至可能窒息而亡。
不过……按理来说,贵人们不该,也不会接触到生漆才对,寻常使用的昂贵漆器,都是经过重重处理的,接触时不会有如此反应。”
云华县主努力回想这几天用过的东西。
漆器昂贵,但在她府上,乃至寿康宫暂住的偏殿,都不止一个。
漆盒最常用来放置些首饰细软,她今日早上用的螺子黛,就是放在漆器匣子当中。
鸣鱼隔着几步远,给太子妃回了话。
林净月听后,若有所思看向云华县主、惊风和鸣鱼三人。
幕后之人,使得出这般手段,不是仔细打探过云华县主的情报,就是……伺候云华县主的自家人。
最巧的是,前几日郑津成亲,云华县主代太后去吃了顿喜宴,顺势在睿诚王府睡了两晚。
前天才回的宫。
再一想云华县主曾说,她在宫里并未有过不适……
惊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低声跟云华县主禀告了几句后,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鸣鱼连忙喊住他:“武举还未放榜,你可不能闹出大事,否则太子殿下也不好收场。”
惊风垂眸,盯着云华县主,不语。
云华县主思量过后,冷静点了头:“鸣鱼说得有道理,太子堂哥为你与鸣鱼二人的身份,费了不少心思。
若在放榜前,以睿诚王府侍卫的身份大肆查案,反倒会让堂哥堂嫂的努力白费。”
林净月还没来得及感慨云华县主前世太冤,就见她哭着一张脸,惨兮兮扑到近前:
“堂嫂,您也看到了,我为了堂哥的谋划,牺牲了这么多,甚至被人暗害,不知堂嫂可否随我到陛下面前,讨一个公道?”
林净月盯着她沉思片刻,猜到云华县主是想趁机在泰丰帝面前卖卖惨,替即将回京的睿诚王,博得几分同情与宽纵。
她应了声:“我先陪你回一趟寿康宫偏殿,同时遣小令子求见父皇,待沐浴更衣过后,我亲自陪你殿见父皇。
说起来,我也有许久,不曾见过父皇了。”
*
太子回到东宫已是深夜,听小令子禀告了生漆一事,情绪毫无波澜:
“云华这不是没事吗?等查出真凶,不就妥了。”
小令子犹犹豫豫,又说了太子妃携手云华县主,去见了泰丰帝的事。
太子慢慢坐直身体,招呼汀南将他推入寝殿。
太子妃正斜躺在贵妃榻上,素手支着脑袋,烛火照耀下,她有些犯困,正微眯着眼睛假寐。
喝退寝殿宫人后,太子取过林净月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