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人都是各家纨绔,平时被人管着,不敢做的太过,顶多私底下干些混不吝的事儿。
今天寿王世子在,有的是人兜底。
有纨绔当场拉过一个舞女,揽入怀里,低头灌酒:“啧啧啧,美人舌,嫩如水啊!”
沈祥安不屑地摇摇头:“也就那样,比不上前些个进京的几个世家女子。那小脸蛋,那巴掌大的柳腰,那……可惜了,本世子不受待见,享用不了啊。”
纨绔们互相对视一眼,寿王长孙是个天阉这事儿,他们早就知道了。
况且就算他得陛下看重,这世家的女子,也轮不到他来享受。
有机灵些的立刻岔开话题:“哎呦,您不都定了亲,听说这回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长的可水灵了,只可惜……是个庶女,哪儿能配得上您呀。”
沈祥安一听这门亲事就来气,爷爷还说疼他,结果挑来挑去,给挑了个成远侯府的庶女当续弦。
这让外面的人怎么看他?
哦,他堂堂寿王世子孙,只能娶个庶女当正妻?
就算在他手里活不了几天,沈祥安也觉得膈应。
他不耐烦地抬抬手:“都下去都下去。看舞什么时候不行?我今儿个出来,可是有正事的。”
众人笑着起哄:“沈爷,寿王爷不是说了,你再干你那正事儿就打断你的腿?他老人家一向言出必行,您就别为难自个儿了。”
“再说了,中元节又不是春日踏青,哪来的小姑娘?您就消停消停,回京去教坊司里头瞅瞅?也许还能找着两个嫩点的。”
“是啊,回头您真被王爷打瘸了腿,我们也落不得好。而且这周围,也就几个小村子,能有什么美人?别为着几个丑八怪,被关了禁闭……”
沈祥安嗤了声:“寿王府上就我一根独苗,祖父心疼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打断我的腿?
你们来之前,可说了有乐子可看,该不会就是这几个跳舞的贱婢吧?”
“唉,谁让我们不是独苗苗,身上也没几两银子,只有这些拿得出手呢。沈爷,要不您带我们长长见识?”
沈祥安不屑地抬着下巴:“走,去官道上,有一个拦一个,爷带你们开开眼界。”
沈祥安一马当先,唤人抬着下了山,其他人赶紧跟上。
看他真停在山口官道边,纨绔们不免有些忐忑:“官道来往的可都是朝臣女眷,勋贵世家,万一来了个得罪不起的,可就……”
“权臣勋贵?我还是皇亲国戚呢。”沈祥安不止一次干过这样的事,半点都不带怕的,“来人,把路给我堵上,来一辆马车,都得给爷看看脸才准走。”
“这……爷,要不,算了吧?王爷可说了……”
“闭上嘴!我是你主子,还是他是你主子?不想干了就直说,拖下去……”
下人连忙求饶,磕的满头都是血,才被放过。
下人去拦路的时候,沈祥安便带着纨绔们坐在路边树丛下,支了个休息的地方。
还没等上一炷香,一辆马车慢吞吞开了过来。
沈祥安眯起眼,招呼纨绔:“瞅瞅,这是谁家的马车?我怎么没见过这标志呢?”
“好像……是成远侯府的。嗯?这不就是您那未过门的娘子府上?沈爷,我听人说成远侯府和忠勇侯府一同出行去祭祖,后面还跟了几辆马车,好像就是她们。”
“她啊。”沈祥安一下子来了兴致,唐映思今年正好十三,等及笄再过府,可就没十三岁这么水灵了,“把人给我叫来。”
纨绔们面面相觑:“这不太好吧,忠勇侯府的人还在后面呢。”
沈祥安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草屑:“忠勇侯府算什么东西?不就是我兄弟的一条狗?我就不信了,有祖父在,陛下还能为一条注定要被杀的驴出头。”
他摇摇晃晃走到官道正中央,打量几眼赶车的小白脸,隐隐觉得有点眼熟。
可能是定亲的时候见过。
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