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3)

咎。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见三姨太没有反应,一抬手抖开了手里的包袱,里面除了几件衣物,珠宝首饰散了一桌,还有一大卷银票,他的话语又添讽刺:“这么多私房钱依我看,那个姓沐的混蛋还不是看中了你的钱?他如今家道中落,老婆也跟别人跑了,这才想到来讹你一笔……”三姨太听了面上红一阵青一阵,显是愤懑到了极点。

子矜一眼横过去打断他道:“你固然有理,也别太过了。”转而温言劝三姨太:“你也是被人骗了,就当忘了这件事岂不是好……”

三姨太摇头,一双眼睛却着了火一样的明亮:“事到如今,我又有什么脸面继续赖在府里?”她的脸色出奇的平静,倒看得子矜心里发怵。果听得她又道:“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把那个王八羔子给揪出来、千刀万刮,剔筋剜骨,方能解我心头之恨。”语气轻柔妩媚,犹如缠绵悱恻的呢喃,直让人竖起鸡皮疙瘩来。

接着她却回头冲子矜一笑:“谢谢你,还有,对不起。”笑容明艳,然而太艳了,让人忍不住想起荼靡已极的烟花。说完竟昂着头,直直的朝大门走去,路过白致立身边的时候,却轻声道:“替我告诉老爷,我很感谢他的好意。可是我钱凤君爱赠分明,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却也知道廉耻二字,所以没有脸再见他,唯有来世再报答了。”

她的脊梁挺的笔直笔直,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子矜张了张嘴想喊住她,却看见白致立冲着她缓缓摇了摇头,终是默然。

地上那枝晚香玉被她踩的稀巴烂,紫红色的浆汁蜿蜒狼籍。

那一种苍凉而又倔强的背影。所谓有情皆孽,无人不冤,概莫如是。

却道两人见听见大门嗒的一声,惊破了这清凉如水的月夜。

子矜心中隐隐不安,埋怨他道:“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白致立正收拾桌上的残局,头也不抬:“那还能怎样?以她那种宁为玉碎的脾气,谁能拦得住?”

“可是她刚才那样子我怕她想不开去做傻事。”

“不会。她性子再刚烈,也不会同自己过不去。”

“我不是说她会寻短见,我是怕她……”三姨太虽然素来和她不对盘,但落得如此下场,亦非她所乐见的。她预谋私奔虽有不是,但被同一个男人背叛两次,也足够让人同情的,远非遇人不淑四个字可以解释。

白致立这才抬起头来,嘴角泛起一个冷酷的笑意,像极了他弟弟。

子矜心中别的一跳,不敢再看。

“那个男的卑鄙无耻,也该让他尝点苦头。”顿了顿又轻哼一记:“父亲涵养好,不同他计较;我却最看不得这种窝囊废。话又说回来,只怕即使让她逮着了那家伙,她又舍不得下手了。”子矜一怔,看看他轻描淡写的样子又焉知他刚才莫不是故意激怒于三姨太,替父亲鸣不平呢?却见白致立懒样样的打了个哈欠:“真是,一回来就不得安生。”说着把手里的包袱递给她,“这个你处理一下。”

子矜见他就要回房,急道:“你这就走了?人是你赶走的,明日该如何解释?”

“就说回老家探亲去了。”

明明是去寻仇了,还说是探亲,子矜心里嘀咕了一句。府里连遭不测,她都觉得该去烧香拜佛了。

―――――――――

次日不见了三姨太,众人虽然有些奇怪,然而三姨太的丫鬟香玉连带着那只叭儿狗也消失了,桌上还有书信,说是她母亲病重、不及告辞就连夜启程了。子矜这才恍然大少爷心思之慎密,远超过自己所想,不由得暗暗惊奇。

白静媛却觉不信,跑到子矜房里问她:“三姨太娘家早没什么亲戚了,从来都没听说过她还有母亲的。”

“你没听说,不等于就没有啊?说不定是有什么怨恨过节的,现在人都快死了,也就揭开了。”白静媛素来心直口快,子矜不得已想瞒过她。

见她似信非信的,只得设法转移她的注意力:“这几日也没见你出去,你那位也很久没来我们家了,怎么,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