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上,浮光掠影的一抹浅笑,凑过去附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了一句。
山口五十岚的眼睛突兀的睁大:“原来是你!原来你就是总部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忽然醒悟过来他告诉自己真相的真实用意,惊惶之下挤出支离破碎的声音:“你连这都告诉我是不是要杀我?”
他漫不经心的转了转手中的枪:“我给过你机会的。”
“不!你不能杀我!我怀了你的孩子!”她绝望的僵直了身体,望向他的目光楚楚可怜。
“我的孩子?”他“嗤”的笑了一下,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似的,“你以为、我会碰日本女人么?”
“可是、可是那天晚上、你明明……?”她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啊,我差点忘了你是指你在我酒里下药的那次?可惜了,喝药的人是你不是我所以从头至尾,都是你自己做了一场春梦而已。”
他满不在乎的表情是那样残酷,她几乎要哭出来:“我不信,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大少爷,我是奸细没错,可是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我是真的爱你,求你看在……”
“多美的眼泪就像从鳄鱼的眼睛里流出来的一样。”忽而声调转冷,“只可惜,我不吃这一套。”他的眼角邪魅似的扬起,接下来吐出的话却让她目瞪口呆,“你十岁那年就杀了强暴你的继父,接着被山口组组长看中、培养你做了杀手。十五岁出道,至今杀过的人多如牛毛……你说你爱我你觉得我会信么?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黑木少佐的吧?”
“你怎么知道……”话未说完,一只毒箭破窗而入,准确无误地刺入了她的脖子,见血封喉,当即毙命。
他极快的追出去,却未能追上,那杀手就如鬼魅一样消失了。他折返回屋子,只见五十岚倒在沙发的扶手上七窍流血而死,形状可怖,眼睛犹自瞪得老大,似是不相信会这样被上级灭口。曾经的美目流盼,芳唇吐兰,顷刻间化做一滩红粉骷髅。
他微微叹了口气,抬手阖上了她的眼睛。又掏出手帕,极其小心的裹住箭尾一拔一股浓黑的血飞溅了出来,带着一股诡异的膻腥气。
“箭毒木?连伊贺流的忍者都来了?”他喃喃自语道。
窗上的一个窟窿,犹自面目狰狞。
抬起头仰望苍穹,今夜月色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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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二太太卧病在床,屋里除却子矜外还坐着三人:大太太,三姨太,白致远。张管事垂手立在一旁,屋里除了子矜房里的几个小丫鬟之外再无他人。
珍珠正跪在地毯上,哭哭啼啼的样子。
“你说你们太太私会他人,可有证据?”大太太正色道,一旁的三姨太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看好戏的样子。
“有。我们太太从去年入府就一直同那人有来往,经常在园子里相会;今日又写了一封信让我送去。”她怯怯的抬头,正好触到二少爷犀利冷冽的目光,慌忙又垂下头去。
“既是早已知情,为何今日才向我禀报?”大太太面色不善,显是也不信她的说辞。
“四太太平日里对奴婢很好,奴婢不忍心揭发这等丑事。但是因为今儿的信没封好,奴婢不小心看到了一角,觉得事关重大,不能再隐瞒下去了。”珍珠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弱不禁风,说出来的话却是恶毒之至,子矜心下厌恶,掉转头不去看她。
“哦?”大太太接过信来一看,也是面色一凝,随即递给后头的张管事道:“拿给四太太看看。”
那信上起先不过是些绵绵情话,子矜看到最后一句“我已怀了你的孩子,望今晚速来商议。”顿时一口气呛入喉咙,连连咳嗽起来。
翠墨正巧这时候进来,见状忙端茶给她,边回身行礼禀道:“这都是珍珠受人指使信口雌黄,太太的事我最清楚了,绝不是像她说的那样……”来的路上她已经听紫菱说了个大概,心中虽焦灼,脸上却是镇定。
一直静默一旁的三姨太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