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3)

她心中酸楚无限,努力地泛起一丝微笑来,带着不妥协的一点坚持,:“人生总是不如意的事多,可是我们还是要活下去。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像现在这样,不是的……我知道我这样说很过分,可是你可不可以再答应我一次……”每多说一个字,心就揪紧一分。眼里迷蒙的雾气浮了上来,点点滴滴,都是破碎。

修文眼里那片死一样的寂静终于破裂,就像结了冰的湖面突然有了一道细细的裂缝……他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抚上她的脸颊,温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子矜,你在哭吗?你是在为我流泪?”

她用力抓住他冰冷的手指,想要把手心的温度传递给他,想要把全身的力量都借给他:“修文,你答应我,好好地活下去,不要放弃希望,可以吗?”

她眼里的柔情是那样的恳切和哀伤,她的手指温暖和煦,他指尖凝结的冰霜缓缓地被那暖意融化,如同春日的阳光倾泻在冰封已久的湖面上,那裂缝终于呲啦啦的爆裂开来、肆无忌惮地蔓延……

“好,我答应你。”他俯身拥她入怀,动作无比轻柔眷恋,就如同是最后一次见她。

他们两个都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悲哀到了极致的拥抱,既是开始,也是结束。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间正道是沧桑。

岁月如炬

第二日晌午,子矜从外面回来,白舜华的伤势已经好多了,然而为了避人耳目,仍是住在医院里。

她路过小书房的时候,瞥见门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透出暖洋洋的热气来,不免就有些讶异,因为二少爷通常中午并不得空回家用餐,大少爷更是从不问津此地。正待走过,突然房门开了,白致远那双明锐的眼睛近在咫尺:“你进来。”

他的语气刺若玄冰,竟有一种彻骨的冷意袭来,她微微打了个寒颤,不明白自己又哪里得罪他了。

还来不及反应,他就把一叠纸片样的东西轻巧地往桌上一摔:“这个你怎么解释?”四下散开来的正是一张张照片,主角却是她与修文两个。

她一怔,一时之间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暖炉里的火还烧得旺旺的,她的身上却渐渐发寒。空气中充满了张力,厚重得让人窒息。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她听见自己清冷的声音,又觉得有些诧异、奇怪自己为什么还能镇定地开口说话。

他的目光冷冽的几乎要刺穿她,湛然若电却又绵里藏针,仿佛是在探究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她的回答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正常人不都是应该急着辩白才对,也许还拿眼泪来作武器。她这样的反应,只有两种解释:要么就是她知道解释也无济于事索性破釜沉舟,要么就是她问心无愧不屑于辩解……

“为什么?”

起先她以为是问她为什么要去见修文,后来才明白过来是问她为什么不解释。她有瞬间的失神:“再完美的解释在事实面前也是苍白无力。相信我的人不需要我的解释,不相信我的人说了也是徒劳,我又何必庸人自扰。”

她的眼中风光霁朗一片,晶亮的双眸恬澹如水,有着超越时间痕迹的从容与淡定。他脸上冷凝的线条似乎有片刻的柔和,然而漓凌的眼锋与她擦过的瞬间,两人俱是微微一怔,又各自面无表情的错了开去。

暖炉中的木炭发出轻微的噼啪之声,空气中透着一种干涩的燥意,让人恍恍惚惚的。

他走过去推开窗子,一股西风挟着寒意卷进来,她一下子清醒过来,适才微微的眩晕也被吹散了。逆着光,他的背影挺拔,风仪犹如芝兰玉树、优雅清逸。

他的声音透过冷风一字一顿地飘来:“那我就再信你一次。不过你要记好,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怔了怔,一时也辨不出来心中的滋味,抬起手来去捋鬓角被风吹乱的发丝,才惊觉手心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此刻她手上一串红艳艳的珊瑚珠子,衬着一截莹白的手腕纤细剔透,交相辉映之间有一种让人望之失神的美。

他关上窗子走到她对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