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羞的转过身去整理衣衫,白致立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边扣扣子边问:“二弟,你来这里作什么?”
白致远沉了脸道:“你这样放纵无度,若是被父亲看见了……”
白致立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少跟我来这一套,父亲有你一个好儿子就够了,我是死是活他根本就不关心。”
白致远气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父亲是恨铁不成钢,你但凡上进些,他也不会……”白致立却不理他,一把拉过红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你先出去吧,晚上再来我屋里。”红袖红着脸向白致远福了一礼,疾步去了。
白致立这才道:“四姨娘,你也可以出来了。”
子矜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踟躇着从帘子后面转出来,看都不敢看两人。
却听得白致远疑惑道:“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白致立笑了几声,也不知为何发笑,说道:“今儿的事,还是不要说出去的好,要是被我爸知道了,谁都讨不了好去。”说着竟径自走了。
子矜这才有勇气抬起头来看白致远,轻声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致远看了她一眼,眼帘轻敛之际,一抹戏谑在唇边漾开:“我自是有事要办,倒是你,总不会是等着看戏的吧?”
子矜发窘,却也知道瞒不了他,因道:“我是好奇。下人都说这屋里有个秘密,老爷又常来这里,所以……”
白致远微微一哂:“好奇心能杀死猫。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其实他今日前来,也是不欲人知他本想趁着父亲不在来寻一样物事,却没料到会撞见这许多人。
子矜听得他语气,倒像是在担心她,心下微微感动,脸上却有几分挂不住,因道:“这屋子谁都不准进。我虽不该来,难道你就可以?”
白致远微微一笑,却道:“大哥这样轻浮,光天化日的做这等事情,被别的下人瞅见了还不知道这若是被大太太撞见了,红袖有的苦头吃。”
子矜不由得叹道:“这丫头也真是糊涂,也不知大少爷待她有几分真心。”
白致远见她神情有丝悯然,禁不住嘲讽道:“你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了,还有心情担心别人?”凉凉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子矜不解地偏过头来:“我怎么了?”此刻她耳上一副五彩的琉璃坠子,光线打上去,波光滟滟,她神色静婉,微惑的表情依稀透着几分纯真,说不出的蛊惑人心。
白致远微微怔忪了一下,还是决定提醒她一次:“前日静媛生日,请贴上根本没有楚修文的名字,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子矜一惊:“你怎么知道他来过?”
他薄唇微微扬起,一如往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只怕看见的不止我一个。”
子矜暗自忖度:三太太难道连他都告诉了……却听得他又道:“还好父亲和程家的人不知。”
子矜心下暗暗冷笑:三姨太让人告密去还来不及呢。至于程家那边,那日修文来见他,只怕也逃不过程小姐的眼睛,却故意不阻止他来见她就是赌她会拒绝,也好让他死了这条心。原来那日子矜从花园跑回客厅后,心里放心不下,让翠墨找了个可靠的小厮悄悄的跟在修文后面,怕他出事,不想却窥到有辆车子一直尾随着他,修文神思恍惚,自是没有发现背后有人跟踪。那小厮回来后一五一十地禀明,子矜思来想去,也就猜到了个大概。
白致远见她沉吟不语,却以为她是心虚了,因道:“其实父亲待你这样好,你就绝了别的念头吧。”
子矜不欲多说,两人各怀心事,倒也没忘了把房间的东西摆回原样,悄悄地掩上门一道走了出去。
傍晚翠墨从外面回来,子矜忙的关了房门,拉了她的手道:“我让你打听的事可有结果?”翠墨点头,犹豫再三,似是在掂量着该如何开口。子矜急道:“是不是出事了?你不用瞒着我。”翠墨忙道:“那倒没有,你放心。我去的时候,房子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