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再好不过了。真是不知该怎么谢你们。”
回去的路上她同白致远一说,白致远笑她犯傻:“要是你答应了,人家反而会觉得为难吧。”
子矜微微黯然:“你也是这么想?我后来也有些觉得。”
“可不是。只要顺利抵达‘那边’,就安全了。总比留一个小孩子在千里之外成日担惊受怕的好吧?”
“她何不直说呢?我们不会拒绝的。”
“我们两家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熟,况且,白家的立场一直有些暧昧不明,所以,”他在黑暗中几不可见地笑了,“她怎么会放心把儿子交给我们?”
子矜没有作声,他知道她心里不太好过,抓起她的手轻吻了一下:“不要再想了,这也难怪她。如今的形势,人人要为自己打算。”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人性总是让我失望?”
“是你抱的期望太高。”
“真是的,尽会说些丧气话!”
“我这是安慰你……”
“是是是,你安慰人的水平一向很高……”
车灯缓缓消失在街角。起雾了。四周似乎蛰伏着一种蠢蠢欲动的气流,弥漫在灰蒙蒙的夜色中。
与此同时,白公馆内绿珠正准备就寝。她脱下外套,藕一样洁白的胳臂上露出一个猩红的小点,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
灯灭了,她直直地抬起一双眼睛来,黑暗中如能发光。
迟到的圣诞礼物和没有迟到的新
这是下雪的圣诞节。
空气是冰凉的,地上和尖尖的房顶两侧屋檐有薄薄的积雪。
棕色的房子外围点缀五颜六色的小彩灯和圣诞树,虽然战争刚结束不久,伦敦人民的微笑有些凄清,可是圣诞节还是透出一股子圣洁的欢乐祥和的气氛来。
Oxford Street上的LV专卖店里,新来的店员Elizabeth对着店长助理Louisa抱怨这个月的销售额,Lousia宽慰了她两句,这时门口卷进来一阵冰雪的气息,前后进来一男一女,均是气质不凡。Elizabeth见是东方人,说了一句“Morning!”,就低下头没有再理。
那两人稍稍浏览了一下店面,走到Louisa的跟前:“Ms., we are looking for a suitcase.” (小姐,我们需要一个旅行箱。)
电石火光的一瞬间,Louisa 已看清那位男士大衣里头是来自Savile Row的bespoke订制的西装,仅此一件,也足以让见惯了有钱人的她萌生敬意了。她脸上绽放一个甜美的笑容:
“Of course. What size suitcase are you looking for? Which style do you prefer, modern or classic?” (好的。请问你需要多大的尺寸?式样喜欢新潮的还是复古的?)
两人用她听不懂的语言轻声交谈了几句,Louisa立马判定他们是夫妻。
“Maybe something simple, and not too big.” (简单一点的,不用太大。) 那位太太开口,带了点美式口音。(教会学校是美国嗒~~)声音圆润好听,对着Louisa微露笑意。
Louisa在心底惊叹了一下:God,真的完全看不出东方人的年纪!
她于是请两人在大厅一隅的沙发上坐下了,一一拿过产品和产品目录来给他们参考。Elizabeth这时也看出两人来历不凡,殷勤的过来倒咖啡。
看了不少款式,那位太太只是摇头,看来不是很满意。根据她多年职业生涯的判断,眼前的顾客偏好低调内敛的东西,至于价钱方面么,肯定是no problem。她最后的杀手锏是让Elizabeth去仓库里拿了一个新的箱子出来,介绍道:“Ma’am,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