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字吗?”司马兰台问她。
“没有,”苏好意自嘲地笑笑:“字要父亲尊长给取的,我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那我给你取一个如何?”司马兰台看着苏好意姣美的侧脸,她耳珠圆润,鼻尖翘挺,处处生得小巧却又不失大气。就忍不住送个爱称给她,自然也是存了私心的。
苏好意听了自然高兴,忙说:“那就多谢师兄了!你当初给海大哥家的小侄儿取名就取得十分好听,我当时羡慕极了。”
“这有什么好羡慕?”司马兰台失笑,觉得苏好意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子。
“怎么不羡慕?!你可是兰台公子啊,多少人都巴望着这一殊荣呢!”苏好意道:“珈官那小子真好命。”
“别忘了是你在旁穿针引线。”司马兰台悄悄苏好意的头提醒她,他给海家的孩子取名字又为的是谁呢!
“那师兄快帮我取一个吧。”苏好意当然没忘,笑嘻嘻地央求司马兰台。
“把它写下来。”司马兰台说着又握住了苏好意的手,一笔一画,将给她取的字写在纸上。
“念卿,”苏好意缓声念了出来:“苏念卿。”
“可喜欢?”司马兰台问她,声音近在耳畔。
“喜欢。”苏好意回答得毫不迟疑。
窗纸上映出二人的侧影,如此之近,仿佛苏好意已经被司马兰台拥入怀里。
第330章 狼奔豕突信其然
快要过年的这几天,天天风和日丽。
许多前辈都回了仙源山,山上一下子热闹起来。
大约这些人不是山上的夫子,所以也不必总是板着一张脸。
苏好意发现其中有不少性情中人,或疏狂,或洒落,不拘一格得很。
司马兰台被派做迎宾的主使,苏好意没人拘束着,干脆就和花芽他们一起整天混东混西,插科打屁。
或是跑到丹凤夫子那里给他做吃的,乱翻老夫子的东西,看那些相好的送的定情信物。
那些回山上的人自然是带了各样礼物送给丹凤夫子,他用不了那么多,苏好意便拿出来一些分给别的师兄弟们。
像石勉他们这些书呆子,一直待在山上还不觉得怎么样,反正他们在家里也每天都关在书房里不出门。
可有些性子活泼的却早被拘得火星乱冒,又下不得山,总憋着劲儿想在山上乐呵一番。
不是让苏好意讲荤故事,就是要喝酒摸牌,本来在民间正腊月吃酒赌钱都是允许的。
这一天,思源堂的人终于把猪赶上了山。
每个学堂一头猪,需得他们自己抓了捆上,宰杀之后洗剥干净烹饪了。
仙源山地方大,苏好意他们早已经搭好了锅灶,只等猪来。
原本以为二十几个人抓一头猪轻而易举,谁想等到真正上了阵,却全然不是那个样子。
围成一圈儿拢过去,它总能从空隙大的地方逃脱。
除了不会上树,上坡跳沟都灵活的很,把这些人累的汗流浃背,却还是没抓到。
“咱们把这畜生逼到那边的断壁下头,”冯友汇气喘吁吁道:“然后围成半圆靠过去,不信它这回还能跑!”
好不容易把猪赶到那边,众人紧紧挨着,围成个半圆靠过去。
“这回看你往哪儿跑!”宇文朗向前伸着两只手,哈着腰对那猪说:“叫唤有什么用?!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黄汝竟听了就笑,他平常和宇文朗关系最亲近,就打趣他道:“宇文兄,你这样子哪像抓猪,分明像个采花贼。”
“哪里像采花贼,我这分明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宇文朗不屑道。
那猪知道自己没退路,只能向前,只见它一边嘶吼着,一边朝人群撞了过去。
一下从任千秋的两腿中间钻了过去。
众人大喊:“抓住它!抓住它!”
任千秋骑在了猪身上,还是倒着骑的,吓得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