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也没有平日里机敏。瞪大眼睛将眼前人对着月色辨认半晌,方才迷迷糊糊应道:“…………昂。”

随着他这一声应下,裴宁夜面上神情顿时变得高深莫测。四下环视也未寻到燕鹤青的身影,便又将目光投向了顾屿身上。

裴宁夜微微拧眉问道:“这不是燕鹤青的帐篷吗?你怎么睡在这里?”

顾屿眯了眯眼睛,神色倦怠地嘟囔道:“喔,因为我俩一起睡的。”又隐约觉得不妥,连忙补充道:“什么都没做的那种。”

细品下来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他揉了揉额角,急切解释道:“唉,反正就是普通的一起睡,你能懂吧?”

裴宁夜:“………………………………”

不,我不懂。

越描越黑,欲盖弥彰。

前一个还搁在崖底尸骨未寒,后一个就光明正大同床共枕了?

对于燕鹤青如此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行为,一向克己复礼严于律己的裴鬼主表示,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顾屿瞧着眼前人满脸震惊的神色,心中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僵硬地转了转脑袋,察觉到了某人似乎不在。

他抬起手腕瞧了瞧,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眼睛骤然一亮,欣喜道:“唉?那线又没了?”

那厢裴宁夜也终于缓过了神,垂眸看向他,冷声道:“燕鹤青在哪儿?你知道么?”

顾屿清醒了些,直截了当道:“不知道。”沉思片刻,忽而又道,“不过大约会在……”

夜风呼啸而过,他压低了声音,报出了一个地名。

城外。天崩地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