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动地,埋怨得活灵活现,嚎得嗓子都哑了也不见有小鬼来劝解,心道这帮鬼可真是没眼力见。
虽说自己此行是为了来演一出寡妇哭坟,但也不能让寡妇一味哭坟啊。
正事还一件没办,乌归的钱也不能白花。嚎到这程度还不劝,那就只能由自己亲自动手了。
顾屿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而后半边身子伏在了灵柩上,以袖捂面哀哀低泣道:“呜呜呜……负心人啊……我原以为死后你我便得相聚,怎料再见又是死别……这天道如此无情……我……我还是随你去了吧……呜呜……”
说着,手中不知从何处拿出三尺白绫,从容在脖颈上绕了几圈,而后勒紧,晕厥,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院中诸鬼大惊失色,立时上前解白绫的解白绫,灌药的灌药。
情急之下,顾屿面上白纱被扯到地上,灌药的鬼侍看清他脸的那一刻忽而愣住了。
那白纱下掩盖的半张脸竟全部都是烧伤的痕迹,从脸颊两侧蔓延至脖颈,疤痕如同某种肉色虫类,在面上随着顾屿的细微表情歪斜扭曲,状如妖魔,狰狞可怖。
负责灌药的鬼侍呆呆站在原地说不出话。身后的其余鬼侍不明所以地催促他,却又无一例外地在看清顾屿面容的那一刻静默不语。
乌归原本只想心情复杂地远远看着那边鸡飞狗跳的热闹,未曾料到那群鬼中一个年长的鬼侍忽而转身冲他招手喊道:“喂,阿牛,是叫这个名字吧,唉,对,就你,你过来。”
你才叫阿牛,你全家都叫阿牛。
乌归左顾右盼了一阵,觉得自己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先找面墙一头撞死。
那边众鬼将顾屿小心翼翼地扶到了椅子上,又将妥帖地将白纱给他戴好。
转头开始盘问乌归。一个年长的鬼侍摇头叹息,轻声问道:“你娘脸上那些疤痕,是怎么回事啊?”
乌归努力瞪大双眼试图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心道不瞒你说,我也是今天刚知道我娘还活着且脸上有疤。
至于这到底是怎么个事呢,你先等等,让我胡思乱想给你好好编一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