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害怕得要哭出来,时廷之心里一叹,终究是松开了手。
他是喜爱她掉泪的,但却不是在这种场合。
容晚柔立刻松一口气,急忙找回自己的声音。
“既然如此,晚柔就按将军吩咐的来。”
时廷之挑挑眉,他有说什么吗?!
但也配合的点点头,“嗯。”
“阿辰,去将花匠阿田找来,此事不要惊动任何人,传出去不好看。”
“是。”
不管是不是将军的意思,只要二姑娘开口,便是将军的意思。
阿辰立刻领命而出,顺带支开了书房外的守卫。
很快,领着阿田回来。
阿田颤颤巍巍的还没跨进书房,膝盖就打软,几乎是一咕噜滚进来的。
“别让将军和二姑娘费口舌,说!”
“是、是!”
阿田急忙从怀中拿出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递了上去。
“这是枕雪姑娘那日在院子里丢给我的。”
阿田说着使劲儿磕着头。
“奴才不敢肖想,只想着这帕子拿出去能卖些银两。”
容晚柔转身看着阿田,轻轻开口:“你如何得知是枕雪姑娘?”
“我……”
容晚柔的声音软糯悦耳,舒适得像是冬日里的一碗热汤。
阿田忍不住抬头向暖阁看去。
可刚瞧见容晚柔的裙角,就见时廷之上前一步,掀开珠帘走出来。
一股勃然之气就这样扑面而来。
凌乱晃动的珠帘和颀长的身子,恰好把容晚柔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
阿辰见状立马一脚踩在阿田背上。
“大胆!主子也是你能看的?说!”
“是是。”
阿田被踩得吃痛,可连挣扎都不敢,只能结结巴巴的答道:“是那日姑娘身边的婢子唤了一声‘枕雪姑娘’,奴才才知道。”
时廷之看着阿辰呈上来的帕子,嫌弃的扔到枕雪脚边。
“这是你的不是?”
“这……”
枕雪怔愣的看着帕子,半响说不出话。
这是她的帕子没错,可不是她啊!
她没有做!
没有做!
“将军明鉴,是有人绣了跟我一样的帕子!我没有做!我怎么可能找一个花匠私通!”
疯狂的一边挣扎着身子,一边向时廷之求饶。
“将军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见时廷之冷然,又向容晚柔喊道:“二姑娘、二姑娘!”
“大家都是女人,我还没伺候过将军,怎么可能跟花匠私通。”
“二姑娘!你知道我是冤枉的!是露荷害我!是露荷!”
容晚柔眸中一颤,捏紧了帕子。
她当然知道,时廷之也知道,露荷也知道。
可……那又如何?
看向时廷之的背影,恰好对上他眼尾扫过来的余光。
时廷之缓缓收回眼尾,落在枕雪身上的目光尽是鄙色。
冷声低斥:“你以为这是哪里?做下这等不知廉耻的事,还指望二姑娘心软?”
容晚柔捏紧帕子的手忽然松了松,刚才的彷徨一扫而空,冷眼看着枕雪。
“既然你亲口承认,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