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颤着手指着她,不敢相信从小带在身边的江婉月居然真的下毒!
“我……”
江婉月死咬着唇,指甲深深戳进掌心。
这才发觉,什么容晚柔毁了面容,根本就是时廷之诈她!
否则,就是把那些药粉拿出来,她完全可以说是别人所为!
他为什么要这样!
红着眼怒瞪着时廷之,不管不顾的抱住太后的腿。
“太后您知道的,我从小就失去了爹娘,我只是、只是太想有一个家!”
转头又看着时廷之,“时将军,婉月一腔深情,谁知你竟如此待我!也好、也好……”
“我就这上天找我爹娘!”
“快把她拦住!”
见江婉月欲撞墙自尽,又提到已故的睿王和睿王妃,太后终究是心软了。
“皇上,圣人都说‘孰能无过’,婉月年幼,不过是犯了小小错误,又何需计较?”
太后握紧掌中的佛珠,又冷声对时廷之道。
“将军七尺男儿,为何偏偏要与一小女子过不去?即便婉月下毒,可毕竟没闹出人命不是?这便是没做!”
时廷之眸间一狠,面上冷然。
“太后此言,是非要我将军府见血,方可罢休?”
“你……”
“好了!”
皇帝一拍桌案,瞪了眼时廷之。
“既然婉月有错在先,便让太后带进宫中好生修身养性。”
皇帝说着,又看了眼时廷之。
“时大将军身为臣子,万事当有礼法,怎能肆意闯府?不过……”
皇帝顿了一顿,“终究是婉月有错在先,如此便算了!”
见时廷之还不肯松口,重重一拍桌案,冷哼一声,没一个省心的!
“朕赏赐些东西给你,以安抚府中人。这事儿不准再提,要不然……哼!”
怒而一甩袖,苍老的眸中透着杀意。
时廷之唇线紧抿,余光一扫满脸得意的婉月,敛下眸子。
如此一来,婉月再想纠缠自己是不可能了。
但也该寻个由头,让婉月在太后面前颜面扫地!
兰溪居中,容晚柔靠在床头,心不在焉的翻着书册。
指尖掐着书页一角,望向门口。
时廷之离开时间不短,怎么还没回来?
想到他出门时的盛怒,容晚柔抿了抿唇。
“桃桃?”
“姑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容晚柔摇摇头,“将军还没回府?”
“没有。”
桃桃摇了摇头,“依着将军的脾气,若回来,定会……”
话还没说完,便有两队婢子、婆子鱼贯而入。
每人手上都捧着东西。
有的是精致的锦盒,有的是极好的丝绸布匹,还有各种皮毛。
“这是?”
即便纱帐未掀开,容晚柔却看得一清二楚。
“二姑娘。”
领头的嬷嬷不敢进内寝,只隔着珠帘在外面福身行礼。
“将军说这是陛下赏赐的,说是姑娘受苦了,让咱们都给姑娘送来。”
容晚柔一愣,放下书册。
“知道了。”
看样子,婉月即便没讨到便宜,但终究是让太后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