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大夫所说,这东西见效奇快,持续得也久。
所以一次只能用筷子尖儿那么一点。
桃桃扶着容晚柔躺在床上,落下纱帐,掩好门窗,吩咐下去今日兰溪居不见任何人。
又让人往各处跑了一趟,让今日的嬷嬷、媳妇儿们不必来回禀内务。
即使天大的事,也要放一放。
容晚柔枕着软枕,香粉淡淡的味道没入鼻腔。
也不知怎的,胸中两股莫名的情绪缠绕着,争斗着。
一股是她熟悉的,意图挣脱金丝笼的冲动,将所有的流言一股脑儿的甩到身后。
一股则是极陌生的淡淡的愁绪,像一只小手,轻轻的揪着她,扯着她,饶是好几个深呼吸,却也驱不散。
最终只能化作她疑惑的一叹。
时廷之亲自护送容宁黛到雪月寺,看着她安顿下来。
这一来一回,飞快赶路,还不到一个时辰。
“怎么回事?”
原本想着从密道走,谁知她内寝的暗门居然关了?
时廷之眉间笼着一团黑气,薄唇不悦的抿紧。
按下心中的微恼,快步来到兰溪居,却发现兰溪居也是大门紧闭。
“怎么回事?”
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两个婢女,时廷之眉头瞬间打结,嗓中一厉。
“二姑娘不在?”
“在、在的。”
其中一人结结巴巴的应道。
盯着时廷之刀子一样的目光,才磕绊道:“二姑娘今日不适,说是不见任何人。”
“不适?”
时廷之一愣,眉间瞬间拧得更紧,心头也打成死死的结。
沉着嗓道:“可请大夫了?”
“……未曾。”
婢女正头皮发麻,却见桃桃走出来。
看到救星似的,四肢并用的后退,跪在桃桃身后。
“怎么回事?二姑娘到底如何?”
时廷之嫌弃的看了眼那两个婢女,又问着桃桃。
“回禀将军,二姑娘只是偶感不适,想要休息……”
“既然不舒服就请大夫!睡什么睡?”
还不待桃桃说完,就气急败坏的打断。
“身子不适难道是睡一觉就能好的?那要大夫何用?”
时廷之一边拨开桃桃,心头一紧,吩咐着:“阿辰,去将京城中最好的大夫都请来。”
一边推开大门就要进去。
“不必。”
桃桃拦住阿辰,又大着胆子跪在时廷之脚边,抓住他的衣摆。
“姑娘不让请大夫,姑娘此刻不想见人!”
“胡闹!”
听见容晚柔不肯见大夫,时廷之面上勃然。
都病了,怎么还任性!
这丫头,任性也有个限度!
“谁家生病不看大夫,阿辰……”
“姑娘的脸毁了,不肯见人,就连镜子都收了。”
桃桃说着,一时间也顾不上主仆礼法,捂着脸嘤嘤哭道。
“什么叫脸毁了?你给我仔细说!”
带着薄茧的五指倏的握拳。
时廷之更着急,不管不顾的就往里走。
他本就身子颀长,一双长腿脚下生风,桃桃得小跑着才能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