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不想让她参与其中,可柔儿留在将军府多年,老皇帝有此心思也正常。”

容宁黛垂下眼睫,细细思量着。

若真让人发现时廷之和柔儿的关系,只会多一个软肋而已。

“那两名女子你准备如何?”

容宁黛想了想,又问着时廷之。

时廷之拧眉稍一思索,才道:“先留着,若立刻处置,恐惹他生疑。”

“想给柔儿练练手?”

容宁黛轻笑一声,丝毫不给时廷之留面子。

时廷之也忍不住低低一笑。

“若柔儿真下不去手,到时还得劳烦你。”

“也好。”

容宁黛点点头,“不过这事儿我得亲自告诉他,你也知道他的脾气。”

想到裴衔玉,容宁黛眸色一软,手边的凤钗也变得冰凉。

“这是自然。你早些休息。”时廷之点点头,刚准备离开,却被容宁黛叫住。

时廷之脚步一顿,并未转身,只侧眸看着容宁黛。

“他身边……”

喉间一顿,再出口的话已经化作无奈的叹息。

“又多了好多女子吧?”

时廷之一愣,忍不住看了容宁黛一眼。

“殿下若不沉溺女色酒香,老皇帝又如何能放心?”

刚抬起脚,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不过我每次见殿下,他身边都无女子在侧。”

容宁黛点点头,听着门扉轻响,轻轻呼出一口气。

烟儿和夏梨看着容宁黛望着手边的凤钗,连忙劝着。

“姑娘又忧心了不是?殿下总怕您多想,伤神伤心的。”

“即便殿下身边女子再多,可殿下的心总是在姑娘这儿的。”

夏梨急忙倒了杯润肺暖心的茶,放到容宁黛手上。

容宁黛只看着二人,勾了勾唇,“费心了。”

烟儿和夏梨皆是太子的人,如此他放心,她也放心。

只是想到那人以后荣登大宝,身边必定春色环绕。

容宁黛撑着额角,拧着眉又是一叹。

哪个女子不希望与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偏偏,她不行。

亦或者,她也会是他后宫之一。

到时会有更体面的女子成为他的皇后。

以稳龙位!

唉!

有时候还真的很羡慕柔儿。

兰溪居中,灯烛明亮。

时廷之自暗道而来,在房间扑了个空,这才寻到东厢房来。

桃桃见他食指抵着唇,轻轻推开门,不敢发出声响。

时廷之脚下无声,勾着唇,看着坐在桌案前无比勤奋的他的小柔儿。

这里被容晚柔布置成书房,桌案上亦放着好几本账目。

灯烛之下,白玉算盘比一般的小些,却极衬她的手。

算盘珠子清脆作响,容晚柔将这一笔账对了好几遍,拧着眉。

这么大一笔账目,居然没过她的手?

少则千两,多则数万两不等?

没有她的牌子,这么大一笔银两是如何动的?

指尖在账本上轻点,看着这几笔银子的去向。

时廷之目光也随之落在翻开的那一页上,眸子一紧,大步走了过去。

“这么晚还在看账本?眼睛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