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儿推了一把时廷之,趴在床边将胃里的一点儿东西都吐了出来。

“柔儿!”

时廷之脸色难看,却仍小心的护着。

干呕了好一会儿,实在吐不出什么东西,容晚柔这才喘了几口气。

“还想吐吗?”

容晚柔看了眼时廷之,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可自己却被紧紧箍住,只好摇了摇头。

“桃桃,进来收拾。”

时廷之拿着一杯温顺,给容晚柔漱口。

睡在耳室的桃桃不敢睡得太死,立刻披着衣服进来。

将铜盆端了出去,又重新端了一份细粥和熬好的药。

容晚柔脸色稍微好了些,喝了半碗粥。

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却十分抗拒。

“乖,把药喝了。”

时廷之仍有些生疏的舀起一勺药,递到她唇边。

容晚柔难得任性的皱了皱眉,“我已经好了,不必再喝。”

“那怎么行?”

时廷之不悦的拧起眉,沉声道:“大夫交代了,这药得足足喝满五日才行,何况你刚才又吐了。”

容晚柔抿着唇,仍十分抗拒。

若换做平常,必定撒娇讨巧,让他顺着她。

可现在一看见时廷之就想起水牢里的事,只想躲着他。

自然也做不出小意温柔那一套。

时廷之看着容晚柔面上尽是抗拒,脸像涂了墨汁一样。

若换做平常,直接一碗药灌下去了事!

即便是灵萱闹着不肯喝药,只要他黑着脸,灵萱必定乖乖的喝个干净。

只是……

看着容晚柔小兔子一样的缩在角落,时廷之烦躁的揉揉眉心。

只能硬扯出一个比黑着脸还难看的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柔软和善些。

“乖柔儿,咱们得喝药。”

“不要!”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笑很恐怖!

一股拧劲儿上来,使劲儿推了他一把,让碗里的药汁也洒在了时廷之身上。

“你……”

时廷之眉间一沉,面上的笑还来不及撤回,脸上又黑了几度。

容晚柔喉间一噎,心中惴惴。

没想到自己居然弄脏了他的衣服!

不自觉如小兽般咕哝两声,死死的揪着身上的被子。

脸色苍白,不敢去看时廷之。

这人的洁癖最是厉害,被药汁弄脏了衣服,还不知要怎么大发雷霆呢!

一边担心着,却扬起脖子,大有一股慷慨赴死的样子。

时廷之鼻息一顿,抿了抿唇。

沉声道:“不过一碗药而已,有何难?我时廷之的女人,怎能连喝个药都扭扭捏捏?”

看着时廷之手上的药,容晚柔撇过头,“不做就不做!”

又不是她想做他的女人!

时廷之深深拧眉,在她惊愕的瞪视中,仰头将一整碗药喝下。

握住她的脚腕,一把拖进怀里。

在她惊呼之前,俯身,吻上了她。

苦涩的药汁一点点的渡进口中。

带着薄茧的虎口环住她的颈子,拇指一点点的按压着她的喉间。

感受到她喉间最后一次吞咽,这才微微离开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