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看那细皮嫩肉的滋味儿一定不错,不如哥儿几个半夜……嘿嘿嘿!”

又是一日从食肆回去,容晚柔坐在软轿内,可这样的话依然飘了进来。

“真是的,关他们什么事!要是知道姑娘的身份……”

“桃桃!”看着桃桃握着拳红着眼,容晚柔低斥。

“无妨的,不用管他们。”

幸好食肆的生意并未受到影响,决定留下这个孩子的时候,这些流言蜚语都在她意料之中。

容晚柔抚着自己的小腹,轻轻闭起眸子。

没事的,娘一定会保护好你!

两个女子单独居住,每晚睡前桃桃都要检查好几遍,将大门锁得紧紧的。

这一晚,刚准备熄灯,却隐隐听见大门“咯噔咯噔”响了两下,门前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

“有人?”

本来已经疲惫的容晚柔立刻警醒,抓紧了被子,和桃桃互看一眼。

“夫人你躲好!”

桃桃穿好衣服,抄起大大的扫帚,在院子里反复寻了几圈。

“桃桃,怎么样?”

“哎呀,你怎么出来了?”

看见容晚柔披着衣服出来,桃桃立刻上前替她拉好衣服。

“夫人如今有了身子,万一被夜风吹着了怎么办?快回去。”

说着把容晚柔往房间里拉。

“我刚才看了,没人,只不过门外面……”

容晚柔看着黑沉沉的夜色,抓紧了桃桃。

“别开门,不安全,明早再看。”

一条暗巷的角落里,鼓鼓囊囊的麻袋下,隐隐传来哀嚎。

不停落在麻袋上的拳头和鞋底子力道丝毫不减!

“你们几个腌臜货,大半夜的在人家门口要干嘛?”

“哼哼!正好!哥儿几个有段日子没练练了!”

“敢欺负我们夫人,活腻了你!”

“揍一顿太便宜了,不如切了命根子!”

“哎哟!饶命啊少侠!”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哎呦!”

夜色更深,几个大大的麻袋被扔上马车,驶往城外的一片坟地。

隔日清晨,溪州几个臭名昭著的泼皮是爬着回来了,屎尿流了一路,人也神志不清了。

他们就是那日扬言要尝尝滋味儿的。

容晚柔和桃桃昨天都没怎么睡好,天刚亮便醒了。

桃桃依然抱着大大的扫帚,打开大门,却发现大门前有几个凌乱的大大的脚印,分明是男人的。

容晚柔看着脚印,眉间深深的拧起。

“不然,请两个护院?”

“可即便是护院,终究不是咱们自己的人,若是他们起了歹心……”

容晚柔摸着肚子,烦恼的拧起眉。

知道女子在外讨生活不易,但最不易的却不是活下去,而是……该如何保全自己。

“怎么回事?”

安致远依旧提着食盒,远远的见主仆俩站在门前,急忙跑过来。

“昨晚好像有坏人。”桃桃急忙开口。

“坏人?”安致远低头看着地上的脚印,气得紧咬着牙根儿。

“定是那些泼皮看见你们两个女子住在这儿,起了歹心。”

“晚柔!”

不管不顾的拉着容晚柔的手。

“你现在怀着孩子,是不能受惊的,成日提心吊胆的怎么行?”

“不若嫁给我,搬到我那里,就算你对我无心……”

安致远抿了抿唇,“至少有个男人在,别人也不敢欺负你不是?孩子……也不会被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