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时廷之哪儿都没去,只专心陪着容晚柔。
容晚柔不肯出房间,他就在旁边看书,一边陪伴。
她若困了,他就搂着她一起睡。
她若无趣了,时廷之便想着法子替她解闷儿,即便得不到容晚柔应一声,也不恼。
不管这些日子容晚柔找什么借口支他走,时廷之总有办法四两拨千斤。
“再吃一点,这些天你胃口不好,人都瘦了一圈儿。”
这几日容晚柔不喜荤腥,府中便想着法子将各种蔬菜做出花样来。
今日的粥清甜不腻,入口极好。
时廷之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却被容晚柔推开。
容宁黛离世,他和容宁黛都以为柔儿难过虽难过,但会释怀。
毕竟人人皆知容宁黛必定早逝,就连容夫人也不再天天以泪洗面。
只是没想到柔儿对容宁黛的感情会如此深,连容宁黛自己也很是诧异。
这话只在容宁黛面前提了一句,容宁黛当晚便愁眉不展,好不容易稳下的胎居然又有些出血。
吓得裴衔玉下令谁也不许再提起容晚柔。
容晚柔紧紧握着姐姐送她的镯子,看着递到她唇边的粥,“我吃不下。”
“你去忙你的吧,不必管我。”容晚柔看着时廷之,无声一叹。
她自然能感到这些日子他比以往更宠着自己,轻声细语,小心翼翼的只怕惹她不悦。
除却她赶他走,他不依之外,其他的事,几乎是对她百依百顺。
时廷之见她不肯再吃,也不逼她,只拿着帕子替她沾了沾唇角。
“无聊了?正好,京城中来了一帮小戏子,我把他们找来给你唱戏好不好?”
容晚柔看了眼时廷之,撇开脸不搭理他。
“柔儿!”
时廷之无奈一叹,扳过她的脸。
“以前你觉得是你抢了我,现在你知道我和你姐姐没关系,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也已经不在,我们的关系,即便没明说,现在谁不知道?”
时廷之拧眉,这些日子他越对她好,她就越躲,搞得他像无头苍蝇一般。
“我们之间的一切障碍都不存在了,我们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不是吗?”
“柔儿?”
“啪嗒啪嗒”,几滴泪眼落在时廷之的手背上,让他心里一惊。
看着容晚柔哭红的眼睛,时廷之眉间团得紧紧的,从未像现在这样挫败。
他实在不明白,她所有的忌讳都已经消失,明明他们可以好好在一起,为什么柔儿却不愿?
拉着她的手,就好像握在掌中的水,以为已经完全拥有,松开才发觉空无一物。
这样的感觉,他不喜欢!
“告诉我好不好,我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问题?”
容晚柔咬着唇,看着时廷之,眼睛却越来越红,泪水也越流越多。
肩头不住的颤抖,又被时廷之紧紧拥在怀中。
“告诉我好不好,你这样……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我……”
“我不甘心!”
举起容宁黛送她的手镯,“你留下的痕迹,她看见了,还要笑着遮掩!”
红着一双眼睛看着时廷之,容晚柔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
“姐姐从头到尾都知道,可嫁给你这几年,她孤孤单单的,只能看着你我恩爱,她该有多难受啊?”
时廷之拧眉,“可我跟容宁黛根本无半分情愫,她也不爱我!”
“可谁又愿意远远的看着别人幸福呢?”
容晚柔一咬牙,硬是推开时廷之。
可下一刻,却被他搂着更紧。
“以前我以为只要安安静静的跟了你,你就会扮演好一个好丈夫,好好对姐姐,可是……”
一想到姐姐这几年只能孤孤单单的,看着时廷之和自己在一起,还不能说,不能表现出来,心里就自责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