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是都在殿下和时廷之的计划中?
看了眼烟儿,烟儿也摇摇头。
自从主子有孕以来,她们便整日在云锦院服侍,半步不敢离,所以今日的事也不知晓。
容晚柔步子微顿,快速整理好表情,转头笑看着容宁黛。
“姐姐放心,是账房的人弄错了项,我查清楚,必定罚他。”
话音刚落,还未及绕过屏风,门“砰”的一声被踢开。
声音之大,吓得屋内众人心齐齐一提。
“谁!”容晚柔快步上前怒斥。
还未看清来人,便见泛着寒光的剑尖缓缓而来。
“二姑娘,又见面了。”
太子!
容晚柔目光一凛,眼角后撤,烟儿和夏梨急忙将帐子落下。
裴衔玉抬眼只来得及看见帐中绰绰倩影。
“那位,想必就是将军夫人?”
裴衔玉嗓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正经的冷意。
“素闻将军夫人堪比西子捧心,孤特来探望!”
“殿下慎言!”
见裴衔玉言语如此轻佻,容晚柔也不行礼,眸色如冰,挡在裴衔玉面前,不肯让他前进半步。
“殿下贵为东宫太子,一言一行当垂范世人!”
“此为内宅,我姐姐更是将军内眷,岂容外男肆意窥探!殿下此举,岂不是乱了礼教纲常?”
“还请殿下自重!”
容晚柔挺直脊背,分毫不让,直视着裴衔玉。
柔软的嗓音透着薄怒,一字字皆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几乎要将青石地板砸出坑来。
“殿下莫要忘了君臣之仪,为君不仁,让朝臣寒心!”
“噗!”
裴衔玉轻笑一声,泛着寒光的剑尖直指容晚柔胸口。
“想用时廷之压孤?”
抵住她胸口的剑尖忽然使力,虽未刺破衣衫,却尽是压迫玩弄之意。
“孤该夸奖你勇气可嘉呢?还是无知可笑?”
裴衔玉一步步向前,剑尖直抵着她胸口,不肯偏移半分。
容晚柔一步步后退,直到小腿肚子抵住床榻的花纹,容晚柔再无退路,怒视着裴衔玉。
却见裴衔玉一脸轻挑,与市井的地痞无赖一般!
气得唇瓣发抖,紧紧握拳。
却仍不忘张开双臂,紧紧护在容宁黛榻前。
“首辅少年从军,浴血沙场,护江山,忠君王,殿下此举,究竟是探病,还是折辱将军府!”
“呵!”
裴衔玉冷笑一声,剑尖从容晚柔身上移开,手腕一转,剑尖便想要挑开罗帐。
“探病如何?折辱又如何?”
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容晚柔,“你……能奈我何!”
“不准!”
眼见裴衔玉的剑就要挑开罗帐,容晚柔面上一急。
不顾锋利的剑刃划破掌心,容晚柔情急的用手去抓。
“放肆!”
一声怒喝,长剑挑开剑尖,时廷之手挽剑花,“叮”“当”几声,裴衔玉手中的剑便被钉到窗棱上。
时廷之手握长剑,剑锋直抵裴衔玉颈侧。
“听闻殿下到府,微臣惶恐!”
幽幽眸色在空中相交,一个晦暗如深,一个轻佻中带着杀意,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竟活活叫容晚柔在他们之间看到了六月飞霜的既视感。
怔愣之时,宽阔的手掌紧紧握住她的。
时廷之一身绯色鹤纹官袍挡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