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衔玉扬眉,手上的漱玉青花盏轻轻一声放在桌上,却似警告。

时廷之勾唇,深知裴衔玉雷厉风行的性格,对容宁黛更是容不得他人半分觊觎。

“殿下莫要误会,是柔儿跟娘娘姐妹情深,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微臣只是想让她们多团聚些日子。”

时廷之目光一沉,以后容宁黛入宫,她便不再是容宁黛,与容家更无半点干系。

若太子不欲让她身份曝光,只怕柔儿这辈子也见不到容宁黛。

裴衔玉轻哼一声,“团聚了也是生离死别,于胎儿无益,无需让宁儿伤神。”

时廷之急忙起身,拱手一拜,“娘娘只怕心有遗憾,心事搁置,于皇子和娘娘的身体亦无益。”

裴衔玉眸色幽幽的看着时廷之。

那个容二姑娘,他记忆颇深啊!

当着宁儿的面说他不是好东西!

哼!

但一想到宁儿对这个庶妹倒是真的有几分宠,便摆了摆手。

“也罢!本宫就多宽限几日,你速速安排。”

“多谢殿下。”

时廷之再一拱手,深深一拜,胸中放松。

栖雪苑中,容晚柔百无聊赖的趴在窗边。

四月末,一日比一日更暖。

各色花儿也争相绽放,与冬日相比,又是另一番颜色。

不过容晚柔却无心欣赏。

只一心想着那药时廷之下在何处。

可左想右想都想不到,只能懊恼叹息。

被关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桃桃见不到,姐姐更见不到。

如今姐姐怀着身子,也不知如何了?

那孩子……

想起时廷之的话,容晚柔摇了摇头。

即便他反复说和姐姐没关系,但……怎么可能?

若姐姐的孩子不是他的,以他的性格,这绿帽还能戴得如此安稳?

阳光洒在窗棱,照得人暖暖的,趴在窗边的容晚柔一边想着,又昏昏欲睡。

摸了摸肚子,唔,想吃点心。

“巧云。”

刚扬声唤着巧云,门扉轻响,容晚柔转头,身子忽然一直,却发现进来的是时廷之。

“大白天的你……唔。”

被扯进怀中,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俯首吻住了她。

舌尖一顶,一颗药丸滑入,顺着喉间滚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急忙用帕子擦了擦嘴,容晚柔拧着眉。

总是这么自作主张,给她下药,如今又不知给她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别气。”

温柔一笑,宽厚的手掌捧住她的后脑,抵着她的额,亲昵的蹭了蹭,“解药。”

“你有那么好心?”容晚柔斜了时廷之一眼,才是不信。

他不就是想让她屈服,她还未屈服,怎肯放过她?

抵着他的胸膛,刚离开半寸,整个人便被时廷之收了回来。

“真的是解药,半个时辰后便能起效。”

宽阔的手掌在她不盈一握的腰和纤薄的背上来回抚弄。

“喂!”

容晚柔忍不住轻喘一声,渐渐软在他怀中。

心儿狂跳,软软的嗓音中不觉黏腻了几分,“你干嘛?大白天的……”

尚未说完,便被时廷之横抱起来,往床榻去。

“在它生效前,让我再爱柔儿一次。”

“唔……时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