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爷战死沙场,睿王妃为保百姓安宁冒死送出密信,以自己一命换得江山安定,也才有了你的尊贵和太后照拂!”
看着婉月抿紧了唇,却无一丝动摇,容晚柔掐紧了纸包,退后两步。
指甲硬生生的在纸包上掐出一道口子。
“郡主人前知礼柔顺,太后曾数次夸赞郡主心肠柔善,端庄之气堪比牡丹,却不知郡主的柔善……却是善于让人为你刀俎,借刀杀人!”
窗棂一阵吱呀声,容晚柔话音未消,忽然将纸包撕开。
白色的药粉顿时弥漫在空气中。
“你干什么!”
婉月吓得大惊失色,连跑带跳的后退几步。
脚下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还被瓷片扎伤了手。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死死用帕子捂住口鼻。
只怕那药粉被她吸进去一星半点。
容晚柔看着面上失了血色,跌坐在地上的婉月,不屑一笑。
用帕子在空中扇了扇,又退后两步。
直到半空中粉末尽消,这才拍了拍身上,张口呼吸。
将袖子攥在掌心,即便是隔着厚厚的衣袖,掌心依然被指甲刺得生疼。
“你若喜欢将军,能勾引住他,能让他为你与我姐姐和离,能让他不顾一切娶你进门,算是你本事!害我姐姐算什么!”
心头笼上如发丝一样的寒凉,惴惴不安。
若婉月收买的不是她而是别人,又或者今天时灵萱来。
万一她应下婉月,那姐姐岂不是死路一条?!
一想到这里,容晚柔气得双手发抖,恨不得一刀捅了她!
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容晚柔目光一凛。
“你、你想干什么?这是我的郡主府!你若敢伤我一根头发,太后绝不饶你!”
容晚柔只微微闭眼,按下怒气。
“郡主有太后这棵大树,我姐姐亦是将军府主母,何况将军专门奏请陛下,让太医为我姐姐诊治,我姐姐若有个不测,你猜太医会不会隐瞒?将军又会不会过问?”
微微侧首,余光睨着婉月郡主,容晚柔语调轻飘飘的,却透着轻蔑。
“到时你尊贵的郡主之位还能否保得住?”
看着婉月脸上一白,脚下踉跄的退后一步,容晚柔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嘲讽。
“臣女告退!”
随意福身,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恭敬。
轻巧的脚步无一刻停顿,婉月看着仍晃动不止的珠帘,一掌重重拍在小几上。
“郡主息怒!仔细伤了手。”
兰雪仓皇着脸,忙上前查看。
婉月眼眸微冷的看着自己微红的手掌,又想起方才容晚柔对容宁黛的维护,轻哼一声。
她三岁被接进宫中,莫说皇宫中哪有姐妹亲情?
就是京中贵女之间,莫说嫡庶姐妹,就算是亲生的又如何?
谁不是勾心斗角,谁不为自己争一争?
容晚柔那等做派,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提笔极快的写下一封信,交给兰雪。
“送去给灵萱。”
皇宫·御书房
皇帝与朝臣议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即便是日日跟在时廷之身边的阿辰,也得在宫门之外等候。
“将军!”
见着时廷之和几位朝臣出来,阿辰虽然着急,却不敢贸然上前。
时廷之扫了眼阿辰,目光一凛,抱拳对身旁的同僚道:“内人身子不适,见谅。”
眉峰一抬,大步上了马车。
车帘未落,时廷之端坐于马车之中。
薄唇微张,只淡淡落下一个字,“说”。
“婉月郡主府的消寒宴,二姑娘好像不太开心。”
时廷之眉间一拢,“她受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