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廷之眉头一沉,盯着她脸上的红,好似敌国的千军万马。
胸口中箭时他眉间动都不动一下,如今额角青筋却突突直跳。
不顾她的推阻,握住她的腰,嗓中难得的带了七分严厉。
“老实说,怎么回事?”紧咬着牙关,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大。
若是有人敢伤她,哪只手都无所谓,一双手直接砍了了事!
“没有……”
容晚柔只盯着他的伤口,担心再次裂开,只好蚊呐一般的道:“是我自己打的!”
“你当我傻子?”
时廷之眉头一皱,一点也不信。
她没事打自己做什么?
“我……”
容晚柔瘪了瘪唇,看着时廷之幽深的眸子紧锁,也不知怎的,眼里忽然一酸。
“我觉得我好坏,明明该是姐姐陪着你,可我偏想来看看……”
委屈和难堪交织成连她自己也不懂的情绪,泪珠儿“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好像被人掐住喉咙一样,时廷之一双眸子紧锁着容晚柔,深不见底的眸子中涌沸不止。
星眸熠熠,眼底最深处,似有两道光不断的交织着,互相占着上风,又互相压制着。
“我、我得走了,我不该待在这里!”容晚柔揩了揩眼睛,轻轻推着时廷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越来越奇怪,只知道她必须离开!
以后也绝不能轻易踏足他院落半步!
“柔儿!”
刚动了一下,整个人就被时廷之按在胸前。
感受到他胸口的纱布微微有些湿润,一股铁锈之气弥漫开来,容晚柔一惊,想要挣扎却又不敢,只好哀求道:“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你的伤口……”
时廷之却充耳不闻,只紧紧把她按在身前,俯首吻住她的唇,是容晚柔从未经历过的极具力道的吮吸。
眉间紧紧皱起,眸中是她看不懂的挣扎着。
他怎么了吗?
“唔……你到底……”
时廷之眼底的亮光时不时的冲破眸中的晦暗,直到那股晦暗将眼眸覆盖,完完全全的将那股不甘的微亮压下。
这才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再等等,柔儿再等等好不好?最多三个月……”
“你说什么?”
时廷时声音极小,哪怕是二人亲密的相拥,容晚柔依旧没有听清。
抬头看着时廷之,却发现他眼中含着戏谑,唇角微勾。
这人又在恶作剧?
容晚柔咬了咬唇,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却不敢像以前一样对他又掐又打。
“我说柔儿能来看我,我好开心。柔儿也很担心我对不对?”
“你……”容晚柔脸一红,顺利的跳出时廷之的怀抱。
“谁担心你了?我是担心姐姐。”
对上时廷之调侃的眼神,容晚柔一瞬间更加难堪。
索性鼓起腮帮子,“姐姐身子不好,为你劳坏了身子怎么办?你好歹也是将军,这点小伤,”
胸口纱布上淡淡的红让容晚柔的话一顿,眼中微颤,却又倔强道:“这点小伤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快点好,别让姐姐担心!”
说着转身就要走,谁知手又被时廷之拉住。
气恼的跺跺脚,啐道:“你又干什么!”
“明晚再来好不好?”
时廷之很是欣赏她这副小女儿的姿态,愉悦的勾起唇。
“不然我就不上药,也不吃药。”
“你……”容晚柔恨恨的一咬牙,“随你!”
隔天,太医们发现时廷之原本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居然又裂开了,急得团团转。
以为是药不管用,立刻重新调制了药粉,连内服的药都改了方子。
容宁黛看着着急得恨不得飞起来的太医,冷冷的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时廷之。
时廷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