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推了推时廷之,想到他方才说到禾绾绾的事,谁知话说了一半就……
“你还没说呢?禾绾绾这就失败了?”
时廷之一笑,替她穿好粉白色绸衣,又用巾子替她干发。
“禾绾绾以为扳倒了你就万事大吉,还惹了灵萱。”
“灵萱那脾气你也知道,自然不会给她脸面,母亲也不肯帮她,于是急急忙忙的进宫投靠婉月。”
“老夫人不肯帮她?”
容晚柔挑了挑眉,这倒是没料到。
时廷之看着她面泛芙蓉,眼底一软,是旁人不可见的温柔。
“母亲其实并不如你想的那般厌恶你,禾绾绾看她为了你念经,这才说出她瞧见你我之事。”
念经?老夫人?
容晚柔面上惊愕,缓缓的点了点头。
不过他母亲如何想,不用时廷之解释,容晚柔也明白。
深宅大院里,即便是撞见这种事,不遮着瞒着就罢了,禾绾绾竟然还敢讲出来?
且还是当着时廷之他娘的面讲,即便是再亲厚的关系,也该生分了。
忽然担忧道:“那你娘可信了?”
时廷之定定的看着容晚柔,动了动唇,仍是没说出自己对母亲和盘托出的话。
但也从未告诉母亲自己和容宁黛乃是表面夫妻。
眸中轻哂,握紧了她的手,“自然没有,她只会觉得禾绾绾满嘴谎话。”
“那就好。”
容晚柔松了口气,刚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却听门外来报,“将军,禾绾绾被婉妃娘娘送进大理寺,如今已经审完。”
容晚柔一愣,“这么快?”
时廷之却丝毫不惊讶,只将容晚柔环在怀中,掌心握住她白皙的肩头。
“作何刑罚?”
“割舌,发配军中为奴。”
“割舌?”容晚柔轻喘一声,脑海里忽然浮现水牢里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干呕几声。
时廷之立刻拥紧了她,又是拍又是喂水,好一会儿才好些。
“居然这么严重?”容晚柔看着时廷之,嗓音中带着一丝轻颤。
时廷之自然没忽略那声轻颤,又瞧着容晚柔苍白的面色,收紧了怀抱,以自己的体温暖着她。
开口却是一片冰凉。
“以婉月的性子,意料之中。”
眸子微动,才扬声向门外道:“何时行刑?”
“两个时辰后。”
时廷之轻笑一声,垂眸凝视着容晚柔,玩味的笑道:“禾绾绾敢算计你,柔儿要不要去看看?也许……会很好玩。”
容晚柔只拧了拧眉,睨了时廷之一眼,这人可真恶劣!
不过想到禾绾绾不惜用姐姐的性命来陷害自己,眼底浮起一丝恶劣。
她还真的想看看,禾绾绾的下场!
大理寺·天牢
时廷之亲临大理寺,身后跟着以幕篱遮面的女子。
虽然也知女子身份,她也并未同时廷之并驾齐驱,但众人就是很有默契的不敢去窥探女子面容。
且有幕篱挡着,也看不真切。
时廷之带着容晚柔畅通无阻的进了牢房。
本就阴暗无光的牢房中,潮湿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难以名状的恶臭中还带浓浓的血腥,叫容晚柔忍不住捂着鼻子,忍住胸口翻涌的干呕。
“可还好?”
斥退了衙役,时廷之将容晚柔护在怀里,将她的口鼻按在自己怀中,不叫牢房难闻的气味儿扰她。
试了几次,终于将胸中的不适咽下。
容晚柔摇了摇头,“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
时廷之勾了勾唇,正欲说什么,却听见禾绾绾的呼救声自牢房最末端传来。
“走吧,咱们不耽搁,很快就走。”
“嗯。”容晚柔屏息,踩着脚下的滑腻,跟着时廷之一步步走到牢房最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