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廷之……”

感到他将她的身子越握越紧,容晚柔忍不住推了推。

“你的脸……我先帮你上药好不好?”

“廷之!”

容晚柔嗔恼一声,时廷之忍着欲念,总算停了下来。

搂着容晚柔坐起来,依旧把她拘在自己怀中。

看着她仔细的用冰袋为自己敷着脸,眸中难掩得意。

这让脸越来越肿的药终究是没白涂。

瞧着她认真的样子,越看越移不开眼。

他的柔儿虽然柔善,但也并非弱小的小白花。

他与太子多年筹谋之事虽然凶险残酷,但柔儿未必不能承受是不是?

至少让她不必以为是自己抢了嫡姐的男人!

时廷之心念一动,忍不住搂紧了她,刚张口,却听容晚柔轻斥一声,“别闹!”

指尖沾了些药膏涂在他脸上。

时廷之这才回神,眉间微拧,暗骂自己方才怎么会一时情迷犯蠢。

谋反之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况且即便他们十拿九稳,可天底下哪有百分百的事?

哪怕有百分之一的不确定,他都不敢拿柔儿冒险!

缓缓呼出一口气,理智重新占据眸底。

犹如太子已经打算好提前把容宁黛送出京城,他亦做了打算。

母亲常年定居渚县,离开京城并不会惹人起疑。

至于灵萱,他也可以以她顽劣为名,将她送出京城,请名师教导。

至于柔儿……

时廷之眸子一垂,是他自私,暂时还舍不得她离开。

但……真到动手之时,他亦会让她离开。

且无论他和太子成功与否,也已经为她准备好后路,让她此生无忧。

若那个时候柔儿仍未爱上自己,即便他死了,她亦不会被牵绊。

若她爱上自己……

时廷之眸色一暗,暗暗握拳。

到时他可以让她恨她,日后嫁人也好,自己逍遥一生也好,至少不会伤心。

如此想着,不觉搂紧了怀中暖呼呼的一团。

但,他放手的前提是他化成灰,尸骨无存!

容晚柔不知时廷之心中挣扎,只感到他将自己越揽越紧,几乎要喘不过气。

又在他胸前拧了一把,叫他不许胡来。

“涂了药你便走吧!我在这里很好。”

今日这一切都是她和姐姐的计划,悄无声息的除掉禾绾绾不是难事,可难免触怒时老夫人。

且在时老夫人心中,定会认为禾绾绾是个好的,这事儿无论是怪在姐姐头上,还是她头上,都会叫她们成了恶人。

可下作的禾绾绾反而变成了她们手下的无辜亡魂。

又是何苦?

与其先下手为强,不如先给禾绾绾些甜头吃,养大了她的心。给她可乘之机。

让她在老夫人面前一点点暴露,到时就算对禾绾绾下手,她们也不会成为时老夫人眼中的恶人。

否则日后被时老夫人针对,即便时廷之不似那般混不吝之人,可在府中的日子终究不会舒心,对姐姐的身子亦不好。

她们又何必为了一个禾绾绾搭上以后?

再者,婉月那样的性格,容晚柔可不信婉月真的会让禾绾绾做时廷之的女人。

既然是狗咬狗,她们只要搭好台子,在一旁看戏就好,又何必弄得一身脏?

所以才和姐姐设下此局。

容晚柔想着,又推了时廷之一把,“今晚不许你留宿。”

时廷之挑了挑眉,“我来都来了,还要赶我?”

看了眼天色,月儿西沉,他特意晚些来,就是为了能留下来。

这大冷的天儿,谁知柔儿却如此狠心?

又看容晚柔倔强的不肯松口,时廷之一哂,“别忘了,这可是我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