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说这方子是容宁黛自己交给她的?自己谋害自己?”

时老夫人睁大眼睛瞪着时廷之,不敢相信向来聪慧绝顶的儿子,在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也能游刃有余,竟然为了一个女子昏昧到这种地步!

再怎么说,容宁黛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即便体弱不能伺候,但他怎么能……

时老夫人即便恼怒时廷之为了一个容晚柔失了心智,但这话终究是被咽下。

毕竟跟儿子相比,其他的人委屈算得什么?

时廷之只扫了一眼地上的方子,阿辰便第一时间捡起来,再次递了上来。

“二姑娘不必惊慌,若非你所为,本将军自然不会屈打成招。”

容晚柔点了点头,轻声道:“谢将军。”

这才在时廷之的授意下坐在一旁。

反而是禾绾绾眼底一阵捶胸顿足,十分不甘的咬着唇。

怎么到这个时候,时廷之还如此护着容晚柔?

难道他连结发妻子的性命也不顾了?

但婉妃娘娘吩咐她做的事一定要做!

只要成了,她便是人上人!

只暗暗使了一个眼神,候在门外的婢子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哥哥也太偏着容晚柔了,若不是她……”

“你闭嘴!”

时廷之低低一声斥责,时灵萱便委屈巴巴的站在母亲身侧。

都怪容晚柔!她现在还算什么大小姐,恐怕连容晚柔身边的桃桃都不如!

时廷之眼尾一扫禾绾绾,只把方子放到母亲面前。

“母亲您看,这方子的确是御医开的,可并无任何危害性命之物,即便是给了厨娘,又怎么伤宁黛性命?”

时老夫人张着嘴,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一个正常的方子,怎么就能害人性命了?!

且看着墨迹,已经开了有一段时间,哪里是这几日开的?

看了眼容晚柔,时老夫人面上刚缓和。

禾绾绾却脸色一白,指甲生生戳进掌心。

开口道:“可厨娘不是说二姑娘给了她一些药材,说是加到里面功效更甚?会不会……”

话未说完,禾绾绾急忙跪在时廷之面前,恭敬的磕了个头。

“将军勿怪,只因绾绾实在担心夫人。”

时老夫人听着禾绾绾的话,拨动念珠的速度不自觉的加快。

“你说的没错。”

禾绾绾的未尽之语又将时老夫人拉回疑虑中,看着容晚柔的眼神又不善了起来。

“说,你到底在汤里放了什么?”

容晚柔的目光扫过禾绾绾,又落到厨娘身上,忽然轻笑一声。

“凭什么这厨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信口开河,无凭无据,张嘴就说我给她银钱给她药材,谁看见了?”

“即便她有药材有银钱,怎么就是我给她的?哪怕官府定罪,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说着竟直直的跪了下来,面上哀戚。

“姐姐命悬一线,晚柔自当忧心,可也不能如此任人污蔑!”

容晚柔说着,抬起头,不看时廷之,却直视着时老夫人。

“老夫人常年吃斋念佛,应知佛祖慈悲却也公正,今日不查清道明,便问晚柔的罪,他日在佛祖面前,岂能心安理得?”

“这……”

时老夫人没想到容晚柔会把矛头对准她,一时间无话,

手中的佛珠一顿,方才还带着掌心温热的佛珠顿时冰凉无比。

禾绾绾看着时老夫人面色动摇,不安的抿紧唇。

频频往门口看去,却毫无动静。

不行!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怎能让容晚柔脱身?

况且婉妃娘娘早已拟好了的旨,只待她事成,便请皇上成全。

目光看向时廷之,她心中所求,不过一步之遥,决不能放弃!

禾绾绾索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