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微冷的看着时灵萱,笑道:“瞧这‘叮叮当当’的,大小姐哪里做过端茶递水的事儿,仔细烫了手。”
时灵萱脸上一阵羞窘,手上一抖,竟然真的烫到了手。
因着时廷之在,她也不敢发作,只能生生忍下。
桃桃会意,立刻将茶碗端了过来。
时灵萱总算直起身子,瞪了一眼容晚柔……的鞋。
又对着时廷之撒娇。
“我都道歉了,晚柔姐姐也原谅我了,那我的禁足是不是可以解了?”
对上时灵萱得意的眼神,容晚柔一愣,平整的袖口被捏得起了皱。
怪不得时灵萱给她道歉呢,原来是兄妹俩商量好了?
可婉月郡主来者不善,时灵萱又与她相熟。
她不信时灵萱不去,更不信她不会不落井下石!
想起昨晚,容晚柔在心里重重哼一声。
这狗男人,说的话全当放屁!
时廷之调整了下姿势,略带慵懒的坐在椅子上。
漫不经心的抬眼,余光扫过容晚柔。
放下茶碗,唇角一勾,淡淡吐出两个字:“不准。”
容晚柔指尖轻颤,忍不住意外的看着时廷之。
似触到了他眼角余光,急忙低下头,以帕子掩住微扬的唇角。
“为什么!”
时灵萱瞪大了眼睛,瞬间破防。
“你答应过我的!”不依的跺着脚,指着时廷之,“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秋荷看着时灵萱忍不住脾气,急忙拽了拽她的衣角,却被一把挥开。
时廷之眉眼疏冷,眉骨一沉,时灵萱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只答应你考虑,考虑的结果是不准!”
悠悠哉哉起身,站到时灵萱面前,恰好挡在她和容晚柔之间。
“你有错在先,二姑娘罚你,你自应受下,岂有道一声歉就一笔勾销的道理?”
余光向后一瞥,缓缓开口。
“我的将军府,二姑娘管家,代表的就是你嫂嫂,她的颜面,自然就是我的颜面,她的话,自然就是我的话,岂有收回之理?”
这话像是对时灵萱说,又像是对众人说。
时廷之目光缓缓扫过一院子的人,最后落在自己妹妹身上,“可听明白了?”
众人立刻又越发恭敬的将头低了几分。
原本悄悄躲在外面想看容晚柔笑话的人,也急忙跑走。
容晚柔听着,心间一颤,耳尖微热。
那道挡在她面前的身影,忽然越发的伟岸,也更加的安心。
秋荷连忙劝道:“小姐,算了吧,小姐。”
“有你什么事儿!”
使劲儿推了秋荷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气红了眼圈瞪着时廷之,“你!你是我哥哥,怎么偏帮着外人!”
时灵萱着急的脚下像是有火烧,恨恨的上前一步想攀扯容晚柔。
却在时廷之微冷的目光下,硬生生的钉在原地。
“哥哥坏!我再也不理你了!”
时灵萱哭着跑走,时廷之摇摇头,转身看着容晚柔。
容晚柔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对视,更害怕泄了他们的关系,急忙低下头。
“多谢将军。”
时廷之点点头,大步走出兰溪居。
看着时廷之的背影,容晚柔总算舒了一口气。
眼底一亮,整了整被捏皱的衣袖,恰好遮住腕上的红痕。
消寒宴时灵萱去不了,总归是让她舒坦些。
时廷之从兰溪居出来,路过院子,脚步一顿。
远远的看着在园子里扫地的小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