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宁黛目光一扫,落在一旁的容晚柔的唇上,眼中一哂,笑着拉她入席。

“这么拘谨做什么,都是一家人。”

容晚柔低低应着,寻了位子坐下。

大庭广众之下,自然是不敢离时廷之太近,只好同庶弟坐在一处。

时廷之眉梢微挑,目光掠过她,一边同容凛夫妇寒暄着。

年节宴中,每个人都挑着吉祥话说,年前的那些不愉快好似不存在一般。

“今日,柔儿便同我回府吧。”

容夫人看着忽然开口的女儿,拧了拧眉。

时廷之当年要求新妇换人那事儿,在她这儿总是一根刺。

即便时廷之和容晚柔没什么,但总是看她不顺眼!

“急什么?晚柔才回来几日,多待一待难道不好?”

容夫人吹凉了羹汤,缓缓道。

“母亲不知。”容宁黛一笑。

“将军府离了柔儿真不行,如今婆母又回来了,容儿不在,我便要处理那些杂事,可我的身子刚好一点……”

容夫人原本还有些不愿意,一听容宁黛要操劳那些杂事,不止不肯留容晚柔,简直恨不得现在就把她送去将军府。

“自然自然,你的身子重要!晚柔这几年也做顺手。”

说着看向容晚柔,“今日你便同你姐姐一同回去,记得莫要让宁儿操劳,也定要服侍好老夫人,别让人家以为咱们容家不会教女儿。”

“是,晚柔知……”

容晚柔正乖乖的应着,忽然一条腿伸过来,轻蹭着她的脚背。

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容晚柔整个人僵住。

这么一大家子人,那么多双腿,他、他也不怕找错了!

抿了抿唇,立刻将脚紧紧贴着椅子,垂下眼睫,掩住眼底的慌乱。

“晚柔知道了,请母亲放心!”

正月初二那一晚,容晚柔被某个从暗道冒出来的“宵小”直接抱到了临风院。

被生生的困在帐中,任她哭求讨饶,可某人硬是不放开一点。

一身的衣服已经皱得不像话,眼看着是没法儿穿了。

谁知道时廷之像变戏法似的,竟拿出她整一套衣服。

从内到外,一件不差。

“怎么……”

容晚柔满脸诧异,连时廷之亲手为她换上新衣都未曾察觉。

时廷之眼中尽是得意,单手抱起容晚柔,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打开房中的老山檀蝠纹衣柜。

宽敞的柜子里,一大半都是时廷之平日所穿衣衫。

另一半,则是女子的衣衫,且尽是容晚柔喜欢的样式。

“如此,可好?”

将她环在怀里,忍不住又亲了亲。

收紧手臂,抱得更紧。

对于她,自己如何疼爱也是不够的!

“别这样,我得回去了,万一让人发现……”

正松松的将容晚柔困在怀里,任由她闹着,还没来得及逗弄,便被一声通传打断。

“将军,?宗令?卓靖携公子卓嘉宇上门提亲。”

“提亲?”

容晚柔一愣,抬头看着时廷之。

“大小姐这么早便议亲了?”

时廷之也是一顿,眸色微变,随即笑着捏了捏容晚柔的脸颊。

“把她嫁出去,正好还柔儿清净。”

“少诬赖人!”

不悦的在时廷之胳膊上拧了一下,“谁那样想了?”

时廷之低低一笑,打发走来人。

“我知道柔儿心肠是最软的。我先去看看,一会儿你就不必来了。”

“嗯。”容晚柔点点头,她是容府的人,又不是将军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