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夫君……”

容宁黛身形纤弱,咳嗽连连,身子无力的险些晕倒在时廷之怀中。

“陛下见谅,可否辟一处,让太医为内人诊治?”

老皇帝看着时廷之,眉目和善,“这是自然,你们,还不快去安置!”

正月初一的宫宴上,容宁黛犯病不仅没让皇帝怪罪,反而命太医前去诊治。

与稍早前太子的待遇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谁沦为弃子,谁一人之下,一目了然。

明月阁内,太医为容宁黛诊治完,说辞与往日并无不同。

烟儿亲自跟着宫婢去熬药,服侍容宁黛喝下,在一旁陪侍。

时廷之立于廊下,忽听窗棱轻响,眼角余光缓缓收回。

目光越过琼台楼阁瞥向歌舞不衰之处,浅浅的勾起唇。

半个时辰后,仁寿宫中一声婢女的惊叫,打破了新年的欢乐。

龙袍和罗裙滚成一团,罗帐凌乱,年轻的婉月郡主双颊嫣红的躺在皇帝怀里,小衣还在床头一颤一颤。

“这、这……”

原本醉酒的皇帝,不过是被扶下去,谁知竟在太后寝宫和婉月郡主成了事。

“这……这怎么回事?”

同样被惊醒的婉月震惊的看着头发花白的皇帝,急忙用被子掩住身子。

太后不准自己去参加宫宴,自己不过是小酌怡情,怎么就……

婉月眉眼紧紧的皱在一起,想哭都流不出眼泪。

看着额头、眼角都是皱纹的皇帝,一想到自己却是花开正艳,嫩的不像话,忍不住捂住嘴干呕起来。

此举一下引起皇帝的努诺,原本因着她年少,对她还有几分怜惜愧疚,这一刻便是满眼的厌恶。

也不管婉月未着寸缕,一把把婉月掀在地上。

“啪”的一巴掌,将婉月半张脸都打得肿了起来。

“贱人!竟敢勾引朕!”

这里动静不小,太后和宫妃们急忙赶来,谁知却看到了这样不堪的一幕。

被太后当眼珠子疼的婉月郡主竟然和皇帝厮混在一起!

看着婉月郡主身上的斑驳,便知二人有多激烈。

呵呵,皇帝这一把年纪还能如此,自然是有人用了下作手段。

这件事当然掩不住,宫内宫外上下彻查。

来人慌忙禀报,时廷之瞬间一变,自做出一副惊讶气愤之色。

匆匆将容宁黛送出宫,便往前殿赶去。

此事在宫宴上炸开,婉月又身份特殊,遂伤了太后和皇帝的脸面。

却不能不顾为国捐躯臣子的体面,更不能赐毒酒一杯,伤了众臣的心。

但婉月那一瞬间的厌恶却如同将皇帝的脸面按在地上踩,皇帝自然不喜,便给了个三品婕妤的位份。

皇帝虽然不喜,但只当后宫多一人罢了,并未说什么。

婉月却满腹委屈,硬生生在仁寿宫外跪了整整一夜,又哭又又求,弄得满宫皆知。

“太后,求您救救婉月吧,婉月、婉月不想入后宫啊太后!”

“婉月还年轻,太后!”

太后本就在气头上,不欲搭理。

谁知婉月却字字句句指责皇帝年老,配不上年轻貌美的她,当即勃然。

只派了嬷嬷出来。

“太后有话吩咐婕妤。”

婉月一听,急忙想进仁寿宫,却被两个内侍生生拦下,按住肩膀,让她跪在地上。

嬷嬷冷眼看着婉月,冷漠道:“婕妤在这里听就好。”

婉月心头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嬷嬷,脸色苍白。

“太后不肯见我?”

“婕妤当知,既然成了陛下的女人,日后当守君臣之礼,这仁寿宫也不是娘娘想来就来的!”

嬷嬷看着婉月,摇了摇头。枉太后如此宠她,谁知竟辜负了太后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