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发着高烧的时灵萱忽然披头散发的冲出来,硬生生截断容晚柔的话。
只穿着白色的寝衣,及腰的长发凌乱不堪,额上还残留着细汗。
不管不顾的扑到时廷之怀里嚎啕大哭。
“呜呜呜,你再不回来,妹妹就要被人欺负死!冤枉死了!”
“你不是宣称自己在将军府斜着走全府上下都得捧着,谁敢欺负你?”时廷之笑着调侃。
摸了摸时灵萱的额头,果然热烫得吓人,脸上的笑瞬间凝结。
“她!容晚柔欺负我!”
时灵萱本就因高烧而迷迷糊糊,见了时廷之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指着容晚柔。
“爹爹不在的时候你不是说以后没人敢欺负我!呜呜呜,可容晚柔她、她要饿死我!”
时灵萱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在时廷之的官服上蹭了蹭。
本就有些洁癖的时廷之只稍微躲了一下,却并未发怒。
“饿着你?”容晚柔圆润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时廷之的目光落在她手上,一顿。
便听容晚柔继续道:“不如先说说我姐姐的嫁妆为何在你的……”
时灵萱急忙大声打断她的话,“她根本不能主持中馈!”
“今天有个贱婢打烂了你最爱的青鹤翡翠香炉,她还护着,还不处罚,只把人关在柴房!把咱们将军府的规矩当儿戏!”
容晚柔下颌微扬,并不抢话,只垂着眼尾看着做贼心虚的时灵萱。
“果真?”
时廷之看着容晚柔,眼底闪过的一道精光却让她身子一抖。
“当然了!她只知道包庇!”
时灵萱见哥哥只接自己的话,瞬间得意起来。
“你把她送回容家嘛!将军府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她指手画脚!”
时廷之摸摸时灵萱的发顶,看着容晚柔,“劳烦二姑娘去一趟书房。”
容晚柔一咬唇,“将军可知何为包藏祸心?”
“你才是那个祸心!”
时灵萱这才停止了苦恼,趴在时廷之的腿上,得意的看着容晚柔。
哼哼!就知道哥哥最疼她了!
全府上下谁不知道,哥哥的书房可不是什么良善之地!
今天以后,容晚柔铁定会被送回去!
到时候自己顺势管理府中内务,又可以在新岁宴会上好好炫耀一番!
哈哈,谁家嫡女十三岁就能管家?
只有她!
时灵萱!
容晚柔只淡淡看了眼时灵萱一眼,唇角讥诮,匆匆福身告退的动作跟没做一样。
哟?生气了?
抬眼看着容晚柔离开,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就被时灵萱摇着胳膊。
“大哥,我要跟你一块儿去!我要看你罚她!你一定要狠狠罚她!”
时廷之看着她自己揉了两把鼻子,皱着眉顺手接过婢女递来的热帕子胡乱的在她脸上擦了几把。
擦掉了时灵萱的眼泪鼻涕,也把她一张脸揉成包子。
“自己都烧成这样还不知收敛!好好瞧病!”
书房外,容晚柔看着挡在她面前的两人,只轻轻颔首。
“将军让我来书房等候。”
“我等知晓。”
那两人向容晚柔抱拳一礼,其中一人解释着。
“只是将军的书房皆是军机要务,旁人不可进。且将军只让二姑娘一人进,至于桃桃姑娘,只能等在外面。”
“那么行?我一定要跟我们姑娘一起的。”
桃桃是在容府时由容宁黛分给她的,自打容晚柔七岁进府就一直跟在身边,如今早已经跟容晚柔一条心。
“你先回去,将军只是问问罢了。”
“可是……”
“没事的。”容晚柔看了桃桃一眼,要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