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物业在电话里说:“您试试打政府热线......”

剩下的她没注意听,盯着顾臻,他夹烟的手垂在身侧:“淮林区月底准备举办中老年文化活动比赛,他们在排练。”

“你的主意?”

“......不是。”

麦茫茫情绪找到发泄的出口:“不是也差不多。”

“麦茫茫,你是不是喝醉了。”

夜风冷飕飕地吹过,她不禁瑟缩,肩颈的直角微合。

“今天十六度。”隔一层薄薄的烟雾,顾臻简慢地陈述,“穿吊带裙,喝冰的酒。”

不多作评价,对她的狼狈袖手旁观。

顾臻的手机在前车盖点了点:“生理期也是意外,对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总是碰上意外?”

他们沉在暗昏昏的夜里,对向而立,风吹乱麦茫茫的头发,她掠回耳后:“如果不是你妨碍我,我现在已经回到家了。”

公允地说,不是顾臻,她现在可能在酒吧或者警察局。

顾臻不多争辩,和她错身,从后座取出西装外套,回到麦茫茫身前,微弯膝盖,稍低于她,手绕至她腰后,外套盖住血迹,像他从前后同时环抱她。

寥寥的光勾勒他英挺的轮廓,顾臻将衣袖松松地在她腰间打了个结。

西装的布料搭在她的小腿肚,厚重的实感,麦茫茫垂眸,语气僵凝:“怎么还给你?”

“不是不想再有交集?”顾臻轻描淡写,“随你扔了。”

第十章 生气

浴室。

麦茫茫裸着身站在花洒下,水温是舒缓的烫,她稍稍放松,睁开眼,浅红色的水流在瓷砖地面蜿蜒,流向她脱在角落的脏衣裙,上面盖着顾臻的西装外套。

麦茫茫光脚跨了两步,把那件外套攥手里,再往高处挂。高度恰恰合顾臻的身高,他和她说话的时候,下巴大概跟她的额齐平,微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腾起一丝烦躁。

就像学生时代做了两个月实验,结果只得到一组组作废的数据的烦躁,但是她对实验结果有所求,对顾臻没有。

科研讲求心性坚定,麦茫茫天生急性子加功利主义,在钟嵇身边磨炼多年,才稳重些许。

顾臻轻而易举地推她重回那种状态。浮躁情绪的“不应该”比情绪本身更让她难受。反正他永远是冷静理智的,吵架的时候是,分手的时候是,现在亦如是。

她轻啧,湿淋淋的手指拎着西装,扔进洗衣篮,不见不烦。

#

钱沁在学校食堂碰见麦茫茫。

她正在窗口打饭,夏天炎热,她穿着简单,扎一束高马尾,背脊挺直,带几分学生气。

麦茫茫指点了两荤两素,偌大的食堂,成排的蓝色塑料座椅,她端着不锈钢的盘子找干净的座位。

时间点对学生来说晚了,他们已经去上晚课,对于麦茫茫来说,是难得的早,她这个月第一次卡在七点之前吃晚饭。

钱沁是经济系讲师,和麦茫茫算同事里的朋友,恰好也一个人,向她招招手。

麦茫茫在她对面坐下。

钱沁联想到与麦茫茫切身相关的话题,她问:“茫茫,你上次被恶意恐吓的事情,有结果吗?”

麦茫茫不需要思考:“没有。”

她当时手上有三篇在写的paper,没心思管这小儿科,监控也说查不到。唐院长专门表示了关心,仅止于关心,意思是不打算深究。

学校里关注这件事的人不多。

“我估计,多半是邓新做的。”

“为什么?”

“我觉得,嗯,这个学生有点反社会人格,睚眦必报。”钱沁煞有介事地说,“听说,因为他女朋友提分手,他把那女孩儿常常喂养的一只流浪猫活生生肢解了,特地发了视频给她。还有,他被发现过将有毒的实验药品带回宿舍,被发现的上个星期刚和舍友闹翻。”

麦茫茫放下筷子:“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