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冬昂不屑道:“夏虫不可语冰。”
酒店的天台酒吧,麦茫茫半躺在长椅上,双腿曲直,啜着一杯长岛冰茶,疑惑道:“为什么突然给我拍照?”
“因为你原来的照片拍得太差了。”蔺冬昂自觉拿过麦茫茫的手机,人脸解锁,将她的头像换成新照片。
麦茫茫脸颊绯红,未多加阻止,神情还是冷静的,蔺冬昂一时辨认不出她是否清醒,直到她开始把他当成听众,讲她的妈妈和前男友,他可以确定她喝醉了。
“在飞机上,你问我为什么不害怕。”麦茫茫抱着膝,凝视夜景中旷远的某一个点,“死亡对于死去的人是无知觉的,对于活着的,牵挂她的人才会有痛苦。蔺冬昂,我和你不一样,没有人爱我、在乎我。”
“那些喜欢、追求、欣赏多么的浮泛,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有资格称作爱的,爱一个人很难,不爱一个人更加难。”
“其实,他们曾经对我的爱,难道我不知道是真的吗?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出现,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抛下我我从来没有被坚定地选择,我是被我爱的人抛弃的人。”
没有怨恨,没有哀伤,一种平静得令人心惊的语气,渐低渐沉。
蔺冬昂看向麦茫茫,她在长椅上睡着了,呼吸浅碎,睡颜纯净,像退化成婴儿。
“你就对别人这么放心?”蔺冬昂碰了碰她的脸颊,“还是,只对我这么放心?”
侍应前来询问他需不需要帮助,蔺冬昂摇头,俯下身,正准备将麦茫茫横抱起,她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我讨厌你。”
蔺冬昂回道:“好,你自己回房。”
他的手却仍然放在麦茫茫颈后,保持着弯折的姿势,额头与她虚虚相抵,交换着温热的气息。
麦茫茫闭上眼睛,低低的两个字:“......顾臻。”
53.控制【一更,男二戏】
大清早,夏日晨光交融房间的灯光,唤醒了麦茫茫,她睁开眼,床边赫然坐着蔺冬昂,她还抓握着他的手。
麦茫茫惊吓有余:“你怎么在我房间?”
蔺冬昂首先扔开她的手,一夜保持坐姿,睡睡醒醒,他眼下泛青,冷道:“问你自己。”
昨晚他送麦茫茫回房,临走前被她牵着不放,她还不停地呢喃着顾臻二字。
蔺冬昂自小就是绝对的中心,什么时候受过当人替身的屈辱,他心头火起,将毛毯盖在麦茫茫脸上,她才正式地消停,只是手仍然牢牢地抓紧他。
如果麦茫茫是他的女朋友或者床伴,不要说反复地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早在她说出顾姓的时刻,他就会命令她跪在他身前,扯着她的头发,用别的东西堵住她的小嘴,深入她的喉咙,要她哭泣呜咽。但她不是,他蔺冬昂还没有沦落到需要乘人之危,强迫一个喝醉的女人的地步。
不过,蔺冬昂的凝着麦茫茫的唇,他真的想象不到,她这张清傲的小脸,是怎么低下来吞吐男人的。
蔺冬昂的目光沿着她的颈线往下,掠过她衬衫领口莹白如玉的肌肤,落在高耸的胸部,他发现,他想象不到的画面还有很多。男人的本能和傲慢的自尊互相撕扯,那团火自下而上,从上到下,循环往复。
蔺冬昂看向窗外,转移注意力,即使是摩登都市里数一数二的香港,天高皇帝远的东方之珠,控制权仍掌握在A市,他站在A市的巅峰,可以轻易地俯瞰。他这类人,不会喜欢什么失去自己控制的东西。
天际亮起第一道熹微的光,冲淡高楼间黏稠的白雾,此时,麦茫茫动了动手指,无意识,很轻地挠了一下他的掌心,蔺冬昂所有的火气,邪的也好,怒的也罢,全部退潮。
他开始认知,他留下来,不是他不能走,而是不舍得走。他最想对她做的,让她闭嘴的方式,并非之前所想的,她跪下臣服,他暴戾地施以惩戒,而是吻住她,甚至无关情欲。
这份认知空前未有,使他懊恼。一定是错觉。
麦茫茫低睫一看,身上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