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茫茫低头看手机,学生把刚才在网络上偶然刷到的高热视频发给麦茫茫,蔺冬昂背对人群,她正对入镜,像是主角,一脸的尴尬,猝不及防被面甩到。
“不是你生日?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为什么生气?不是你说要来这家店的吗?正好体验一下这家店的服务特色。”蔺冬昂神色如常,“只要你稍微动一下你聪明的大脑,就知道,我的生日怎么可能和你过。”
麦茫茫被他反将一军,很是生气,想拿回礼物,蔺冬昂手一收,丢在身后:“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拿回的道理。”
麦茫茫碗里还剩下两颗虾滑,她心道快吃完快走,一股辛辣直呛上来,她看向蔺冬昂,咳嗽着找水:“咳咳......怎么有......你这种幼稚的人?!”
麦茫茫是真不能吃辣,眼瞳起了薄雾,嘴唇红红的,吸喘着气,不同于她平时,明媚又灵动。
蔺冬昂微扬笑容,善心大发,递给她冰镇酸梅汤,这一餐是他近来吃过最难吃的一餐,却莫名觉着趣意横生。
甘拜下风51.转危
51.转危
昳城进入初夏时,麦诚大病住院,生死线上走一遭,麦更斯是孝顺的孩子,私下给麦茫茫偷偷打了很多通电话,麦茫茫坚持不过问。等麦诚出了院,她却心软松动,返麦家看望他一回。
麦茫茫前来没有预兆,张姨开门:“茫茫?我现在去通知太太。”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
麦茫茫悄然上楼,路过书房,居然隐约听到顾臻的声音,不似真实人声,模糊带噪,更像是录音,她惊了一刹,停顿脚步。
很快,声止。麦茫茫不确定是否听错,陈敏与麦更斯从书房走出,麦更斯郁郁地低着头,是陈敏率先打招呼:“茫茫,你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麦更斯惊喜:“姐!”
麦茫茫明面上扮无知:“我回来看看他。”
麦诚老态龙钟,躺靠在床,未完全康复,嘴眼歪斜,看见一双女儿,表现出罕见的触动:“更斯,茫茫......”
麦茫茫陪麦诚聊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麦更斯出去的间隙,麦诚问:“你和顾臻怎么样?”
麦诚旧事重提,麦茫茫不认为他是在关心她,不明所以:“什么怎么样?”
麦诚叹气:“你离他远一点,我听说,他和蔺......”
麦茫茫气不打一处来,麦诚在病中还盘算着这些门门道道,她觉得他很可怜,而自己站在这儿很可悲:“如果我是你,我根本没有脸再提一句这件事。你把我送出去,现在又叫我理离他远一点,你当我是什么?”
“回来看你是我的孝义,不代表你有资格对我指点。”
麦诚喘不过来,不能像以前一样进行他逻辑自洽的辩白。麦茫茫起身的动作碰到床头柜,堆叠的闲置物倒塌,其中一本书掉落,书页翻开,八个字清清寂寂,印在空旷的白色纸面,地毯也是白色的,于是这八个字的背景好像漫无边际伸冤在我,我必报应。
这句话摘自圣经,人有罪,有罪必有罚,宗教意味浓厚,是秦嘉所翻译的托翁著作的题词。
为什么这本书会出现在麦诚的床头?麦茫茫有一种悚然的心惊。
麦更斯敲门,走进来,捡起书,放回原处,他能忽视这本书微妙的意义。弟弟已经是一个平静的大人了。
家人陌生,麦茫茫也不想在更斯面前和麦诚吵架,遂离开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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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冬昂终于决定带麦茫茫去香港见她的另一位投资人,当然,签意向书对麦茫茫是主要的,对他是次要的。
尽管学长三番两次提醒麦茫茫注意和蔺冬昂相处的态度,她除了不得不退让的关头,其他的时间还是做不到恭敬柔顺。
反正蔺冬昂也不是什么谨严的人,鲜少穿正装,因为嫌恶束缚感。麦茫茫见过他的一位高管,西装革履的商界精英,比他更像正儿八经的企业家。
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