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年轻姑娘此时心里只剩下“两套房”那几个字,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俩的眉来眼去。

俞七茵这里人可比她懂该怎么更准切地拿捏人心。

跟付易荣哭喊了两嗓子后,两人就做出颓丧状,扶着顾应州准备离开。

“等等!”年轻姑娘哪里忍得住,一下子就把大门给拉开了,“算了,你们先进来吧。就在刚才我接受到了神的旨意,大概他也是怜悯这位先生病重,愿意在今天给予帮助了。”

呸!

俞七茵在心中不屑地骂了句,嘴上说得神神叨叨的,其实就只是一些会看人下菜碟的神棍骗子罢了。什么神的旨意,根本就是向钱看齐吧,听说他家还有两套房,就觉得还能再榨出点什么来呗。

不过也幸好他们见钱眼开,不然短时间内还真不一定进得去。

在心里骂了个痛快以后,俞七茵一个大转身,赶紧的把顾应州扶进了神社。

一进神社大门,视野顿时就开阔了不少,几人看清了这个神社的全貌。

这里本就是由寺庙改建过来的,里面的大体结构都还保留着寺庙的原状,从大门进去就是非常大的大堂,只不过以前这个正殿里面摆放的是观音等各种神像,现在却是放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十字架的每一根柱子上面都放着一只雕刻精致的式神。依旧是不同风格的融会贯通,骗骗没什么见识的普通市民刚刚正好。

在十字架的下面,有一个莲花蒲团,蒲团上盘腿坐着一个男人。他六十来岁的年纪,穿着全黑的中山装,正闭着眼睛大声吟唱着些什么,而在莲花蒲团的下方则是好几十个小蒲团,每一个上面都跪着一个人,他们背对着大门,专心致志地听着。

每当听到莲花蒲团上的男人拍一下手,下面的几十个人就会跟着唱起来,接着双手合十对着十字架磕一个头。

循环往复。

顾应州这三个人走进来的时候动静不算小,然而蒲团上那么多人愣是没有一个人转头过来看,虔诚到令人意外。

年轻姑娘扫了大殿一眼,解释道:“这些都是信奉神明的信徒。他们大多是身患绝症,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之后,他们来到了这里,经过日日祷告诵经,他们的状态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好了很多了。其实生病的事也得怪他们自己,要是早一些对神明进行上供,神明一定会保佑他们这一世平平安安,而不是受到病痛的折磨。”话落,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俞七茵算是听明白了,这姑娘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来了这里,就要对神明进行上供。

她连忙问:“妹妹,请问这里上供一次需要多少钱?”

闻言,年轻女孩不仅没有开心,反而用很不悦的眼神扫过来一眼,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钱不钱的,难道神明想要从你们身上得到的只有钱吗?”

俞七茵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情绪给弄懵了,茫然问:“那,神明想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你们的诚意!”年轻女孩大声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病重之人难道还能将这些身外之物带去另一个世界?只有你们愿意放弃所有,向神明求得一个平安,他才能感觉得到,并且赐下福瑞。”

俞七茵点了点头,了然,“你的意思是要我们身上所有的钱。”

年轻姑娘瞪了她一眼,“不要随便曲解我的意思,那不是钱,是无福之人在这个世界上的杂念,只有你们将杂念都抛到脑后,才有机会重新得到福气。”

弯弯绕绕的扯了这么多,糊弄一下笨蛋也就算了,糊弄聪明人还真是有点难。

说到底,这人就是变着法子让他们把所有的钱都交出去。

俞七茵有些拿不准主意,下意识地去看顾应州的反应。

只见他垂在腿边的手指微动,轻扯了一下裤缝,她立刻心领神会,靠过去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把一只钱包掏了出来。

顾应州每次出门都带不少钱,他开销大,也从来不对他们吝啬。这会儿钱包里不知道塞了多少钱,鼓鼓囊囊得快要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