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徐总送到酒店后,季承言把记住的车牌号告诉了助理:“去查查是谁的车,和程悦琳有没有关系。”

如果沈珞初回国,一定会联系程悦琳,那辆车里的人要真的是沈珞初,接她的人必然是程悦琳。

办公室里,季承言略带犹豫地皱眉,又抬手捏了捏眉心。

或许真的是因为过于思念沈珞初,所以才会把身边路过的人认成她。

季承言始终认为,以沈珞初当初离开的状态,她绝对不会主动回来,更不会愿意见到他。

天色渐渐沉入了黄昏的怀抱,苍穹如同被厚重的墨汁缓缓浸染,一抹深邃的蓝黑色悄无声息地沿着天际铺展。

车子停在公寓门口,沈珞初抱着已经睡着的瑞瑞,在程悦琳的带领下进了屋内。

早就等候多时的阿姨笑着自我介绍,没有急着询问瑞瑞的爱好和病情,而是先将他接过,带着孩子去卧室里休息。

沈珞初摘下口罩和墨镜,正对上程悦琳含笑的双眸,扬唇道:“初初,欢迎你回家。”

“谢谢你悦琳。”沈珞初的眼眶泛红,伸手抱住她说:“当初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到现在都没办法离开季承言,这几年你帮我照顾父母,又要承受季承言的压力,你受苦了。”

沈珞初把这些事都记在心里,她很感激程悦琳,可又不知道怎么回报她,不由问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住在哪里?过得怎么样?程家还好吗?”

每次通话多是程悦琳询问她的近况,沈珞初不了解程悦琳的近况,只知道当年自己离开后,她进入了京都交响乐团,成为小提琴手,其他方面的事情她很少提及。

程悦琳挨个回答:“我还在交响乐团呢,偶尔会接点私活,去给演唱会或者音乐节当小提琴手,平时都住在华嘉府,不想回家,我自己一个人住清净,过得挺好的,我爸妈和公司也挺好的。”

“那你和......”

沈珞初想问她和萧延现在怎么样了,当初离开前沈珞初不仅给季承言留了信,也给萧延发过消息,让他护着程悦琳。

她相信以萧延的性格和对程悦琳的情谊,肯定会保护她和程家,所以他们这四年难免会有接触,至于会发展成哪一步,沈珞初猜不出来。

程悦琳却哎呀一声,假装没有听懂,避开这个话题:“别说我的事了,都是些小事,你既然回来了,咱们就好好商量下后面的计划,你现在有事业有能力,不会再和之前一样任人摆布,但是......”

她顿了顿道:“但是瑞瑞的病情,你终究躲不掉和季承言见面,初初,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可不能瞒着我!”

沈珞初和程悦琳坐在沙发上,两个人提到季承言,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

她们很清楚,这次回来势必要和季承言对抗,可这四年的时间,季氏集团扩展越来越快,甚至已经延伸到了海外项目,季承言如今掌权人的地位很稳固,集团里几乎全是他的人,已经到了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步,不太可能再发生四年前董事被反水的事。

程悦琳粗略将这几年季承言所做的事讲述,沈珞初的脸色愈发难看,她暗暗捏紧拳头,虽然有些顾虑,但为了瑞瑞,也没有退缩的理由。

“瑞瑞现在需要亲生父亲的骨髓配型,或者是我再生一个相同血缘的孩子,想做成这两件事都需要接触季承言。”

沈珞初微微叹了口气,即使在回来前已经考虑到了这些,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等真正需要面对这件事时,仍然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让她感到十分的有压力。

以季承言的执着和疯狂,一旦自己带着孩子出现在他面前,下一刻就会被强行带回季家,然后再像当年一样被困起来,如同笼中雀。

想到这里,沈珞初又握紧了程悦琳的手,神色严肃地叮嘱:“悦琳,我现在信得过的人只有你,瑞瑞的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包括萧延,我没办法避免接触季承言,但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

“你不打算告诉季承言瑞瑞的事吗?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