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让她靠着垫子坐正了些,这才端过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韩氏手上,嘴里柔声劝慰道。

“林嬷嬷可记得,婉柔与我还没成亲前,就曾戏言要做儿女亲家。只可惜我们两人第一胎生的都是儿子。婉柔更是伤了身体,一直到前几年才好不容易又得了个儿子。我虽然早早就得了个女儿,有却不如没有......”韩氏端着温茶抿了一口,将杯子递还给林嬷嬷,思绪依然沉浸在好友即将返京的消息中,只是她的情绪忽高忽沉,无法自拨。

“夫人,你可不能如此说小姐。红绫从别院传来的消息,小姐这一年来可知道上进了。

如今虽然不能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也不是那起子人嘴里所说的草包,比起那些个自诩的大家闺秀要强上许多呢。

说不定建国公夫人就看中了咱们小姐,到时向夫人为建国公世子求娶小姐也未可知。”林嬷嬷接过韩氏手中的杯子将其在桌上放好,再次凑近韩氏,手上使了个巧劲儿,一手将韩氏身后的靠垫拿出,一手扶着韩氏,让她在床上躺了下来,嘴里继续说着宽慰的话。

“唉,就算婉柔还念着以前的情分,可是娇娇有那样的命格,我又如何能让娇娇嫁到建国公府去......”韩氏幽幽一声长叹,闭上眼睛再也不说话,眼角却有微微的湿意,让林嬷嬷心里一阵心疼。

第六章 父子

华灯初上,侯府外院,安宁侯司徒空的书房里,此刻安宁侯司徒空父子一坐一站,书房里的气氛有些紧张也有些沉郁。

坐在书桌后的雕花椅子上正是安宁侯司徒空,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脸如雕刻般有棱有角,经过岁月的沉淀更显俊美。

司徒阳隔着书桌站在司徒空的正对面,少年不羁的神情令司徒空俊眉微蹙。

侯府的大管家束手静静地站在书房灯光的阴影中,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此刻距司徒空离开韩氏的梅园已经有小半个时辰,除去从梅园到外院书房的步行时间,司徒阳进司徒空的书房也该有一盏茶的时间了。

也不知这一盏茶的时间里父子俩之间都说了些什么,总之此时的司徒空的脸色极为不愉,而司徒阳已然没有了在韩氏面前的恭敬顺从,脸上是全然相反的桀骜不驯。

司徒阳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长子,那与他有七八成相仿的俊脸上,还有与韩氏如同一个模子出来的凤眸,脸上的表情时阴时晴。

父子俩之间僵硬的气氛,令隐在阴影中的大管家十分着急,他既想隐去自己的存在感,又想要从旁调解解却最终颓然放弃。

这些年来这对父子之间只要单独面对,气氛总是如此僵硬沉郁。

父子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

良久,司徒空才不愉地说道:“你果真要去从军?你就不为你娘想想?你就不想接你妹妹回侯府?”

“该多为我娘想的不应该是父亲您吗?该设法将小妹接回侯府的,不应该是父亲您吗?”司徒骄阳冷冷地笑不笑,毫无留情地提出了的质疑。

“你!”司徒空脸色更加阴郁,指着司徒阳只说了个你字,却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司徒阳说得没错,韩氏最缺的不是司徒阳的孝心,而是他司徒空这个夫君的关怀,司徒娇能否重回侯府,也不是司徒阳能够决定的。

又一好一阵沉默,最后还是司徒空打破了沉默,谁让对不起韩氏的是他司徒空,谁让是他司徒空同意将司徒娇送去别院,又一直无法说服老夫人将司徒娇接回府来,对韩氏的亏欠,对司徒娇的内疚,最终让司徒空无奈地暗自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