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朵没经历过风雨的花毁灭,可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这两年里你总是挂念着他,我妒忌得简直要疯掉了。不舍得看着你每晚发噩梦,想帮你打开心结,所以我冒险带你回来希望能让你从此彻底摆脱从前,不过看来我是错了。”
他停下来,坐直身子,眼睛穿过我望向别的地方,似乎变得心不在焉,面上是一片空白的黑暗,但是以前他决不会这样,他的眼里只容得下我,只会为我停留,我的心一阵慌乱。他的名利、手段,做人都是我永远也比不上的,唯一赢过他的就是他先说出这句话,可是真正听到他亲口说出来我却觉得事情大大的不妙了。他了解我,我又何尝不了解他,他不是那种热血沸腾的小男生,不会说些爱是奉献不是占有之类的傻话,他是付出就需要回报的人。如果不能肯定对方的回应,他不会说出没把握的话,除非--他打算放弃了。这是他第一次向我密密地剖析他的心意,但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用力地绞扭着自己的手指,尽量保持沉着:“你想怎么样?”
他有些诧异地挑起眉头:“静言,你是被吓傻了么?以你的聪慧当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既然事情已经挑明,我就没打算再回头,自然是要--离婚的,这两年里我一直渴望你能靠我近一点,但是你每次稍微前进一点以后就退得更远,说老实话我实在是累了,也不想再玩这个游戏了。不过你放心,好歹你也做了两年刘太太,我不会亏待你。”
我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耳畔有嗡嗡声,好像再次受到掌掴,不管和他闹得怎么厉害,我决没想过离婚,真的,从嫁给他那天起我就从没想过离婚,但是他竟然要抛下我了。我的第一反应是哀求--如果有用的话,但是仅余的自尊制止了我。
“如果,”我强做镇静地问:“我肚子里有了孩子怎么办?”他该明白的,这是我厚着颜面在挽留他。
之牧很好笑地望着我:“宝贝,你不至于认为我不知道你这两年里一直在吃避孕药吧?”
他虽然在笑,但是笑意冰凉,如同寒冬碧空中闪耀的冰水晶,我明白现在就算告诉他从静园宴客那天起我就停止服药了,他也是不会信的。他停了一下,淡淡说道:“我们结婚两年,双方似乎从来都没有坦诚过,今天这样……也好,起码可以让我从此彻底断了念,不用再继续傻下去了。”他说这话时,我能感觉到决绝的含义,他是铁了心了。我突然想起之牧商界的一个朋友,有了外遇要和糟糠离婚,他老婆到处布点守侯,向每一个与自己丈夫有来往的人询问行踪,甚至连我都接到过她的电话,一时引为笑柄。那一次我学得一个教训,如果男人要走,千万不要求情,走就走,不要再回头,何必自找其辱?
“好!”我漠然回答,心碎成千片,也许总有一天我会死于自己的骄傲固执,但是除开地狱我已无处可去。
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点燃一支望着我,眼里有深沉光芒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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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坐在车里心不在焉地看了看表,十分钟了,之牧还没出来。虽然无比羞愧,但我还是支支吾吾把画的事告诉了他,因为我实在不能确定自己可以在不惊动太多人的情况下把那幅画拿回来。
之牧的态度很另人玩味:“如果你告诉夏单远一旦获得自由你就会回到他身边,他自然不会难为你。”
我咬牙横他一眼:“你在说什么鬼话?你真以为我是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么?我还不至于让方家、刘家为我而蒙羞!”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你为我蒙羞,我在心底里再加上一句。
“怎么,还说不得你吗?这种傻事可是你自己做出来的。”他垂下眼睛思考了一会:“你总是有大把烂摊子让我替你收拾,也罢,就当是临别的礼物,最后再帮你一次。不拖延了,现在就去把问题解决了吧。”
于是在卧室里僵持到天亮以后,我们于凌晨时分来到了单远的画室。
上车前,之牧抬头望了望了尚未完全明亮的天色:“既然他能用这么下作的事要挟,那么这个时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