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留我吃饭我已经婉拒再上楼回去合适吗?”
“楼道也遮风!”
“打不开单元门。”
放在以前,陆唯西基本不会反驳周自横,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但许是被冻了十来分钟生出了怨念,一句一句顶回去就窝起来不再说话,留了半边瘦弱的肩背给他。
周自横有些理屈,担心他着凉,也没再继续争执,一路往家赶,一打开车门,地库里的风贴着地略过,陆唯西脚刚沾了地,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怕冷似的抱起双肩,周自横见状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罩住他,不甚温和的拽着他的手腕往电梯里走。
陆唯西掀开衣服露出头,眼睛红红的,鼻尖也有些,像是冻得狠了着凉的预兆,为了验证似的,他又接连打起了喷嚏。
“回去煮姜喝。”
周自横无比懊恼,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把陆唯西冻感冒了。
陆唯西头痛欲裂,浑身酸疼,草草吃了两口饭,又被周自横强逼着喝了一碗姜汤,还没离开餐桌身上便冒出一层虚汗,他又想冲个澡,被严词拒绝,只能一脸不高兴的裹住被子生闷气,气着气着便睡着了。
周自横收拾完先给他量了个体温,已经起了低烧,于是又加了一床被子,然后把药挂起。
陆唯西一阵一阵出汗,身上的睡衣湿了干,干了湿,额前和脖颈的汗一直没有断,头发都是湿漉漉的。
这一晚,他睡得很不安稳,发烧的感觉像是做云霄飞车,这会还像是光脚躺在冰天雪地里,转瞬便如炙烤在火炉上,被子踹了再裹上,裹上再蹬掉,太阳穴又时不时被针扎似的疼到醒来。
周自横看着体温计上的刻度一点点往上爬,从37度到39度,还有上涨的趋势,他没敢再耽搁,抽了一支退烧药给陆唯西注射,昨晚欢爱的痕迹泛出青紫色,稍微一碰他便会挣扎着躲闪,一针打完周自横自己后背也渗了一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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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烧药没那么快起效,陆唯西还是很难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人砸断重组似的,组的歪七扭八连着肌肉一起酸疼,动也费力,不动更难受,好像以前发烧从未经历过这种无助和煎熬,他的脸埋在被子里难受的直哼哼,一呼一吸间皆是灼热的温度。
“再忍一忍,药马上就起效了。”
以往陆唯西发高烧都很安静,只会迷迷糊糊的睡,而他也未曾耐心管过,从不知道他会这样辛苦,可用了药,也只能等着药效发挥,陆唯西委屈的撇撇嘴,眼眶里含着泪花。
“周自横,我快难受死了。”
第四十二章
药效发挥已经是后半夜,体温爬坡时称得上迅速,但往下降却似蜗牛慢行,一不小心还要倒退。陆唯西一会儿一身汗,和下雨似的,若不是吊着药水,怕早已经虚脱掉,直到天快亮,体温不再反复,他才逐渐睡安稳。
周自横开定时熬了一锅粥,趁这时间在沙发上睡了会儿,结果一觉睡到日照当头,陆唯西迷迷糊糊爬起来找水喝,腿撞上茶几将他惊醒。
“周自横,你怎么不叫我,上午还要整理资料的。”
一睁开眼却换得理直气壮的埋怨,关键这声音嘶哑沉闷,像是嗓子眼里卡了鱼刺似的,周自横跐溜坐起身拉着他在沙发上坐好,看见他嘴唇一层卷起的干皮,没顾得上回嘴,兑了杯温水喂他喝下。
“我还想喝一杯。”
“可以。”
陆唯西接连喝了三杯水才勉强消去喉咙间的干涩,呼吸也不似冒烟般刮嗓子,但空空的肚子里一下装了三杯水,像是鼓起的大水球,咕噜咕噜横冲直撞,并不太好受,他靠着沙发,周自横在他后腰处塞了个靠枕支撑。
“好点了?”
“嗯......”
“饿不饿?”
“不饿。”
“我熬了粥,喝点吗?”
“刚喝了那么多水,一会儿再说吧,我去书房整理资料。”
“早上才退烧,别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