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着起身时看见地上的血。
周自横丢了魂又回神,也发现了陆唯西身上的血迹,默不作声将他抱去卫生间,调试好温热的水替他清理身后的血污,也目睹了残留在陆唯西身上的他一晚上的杰作。
当时的尴尬和懊悔应该胜过了仇恨与怨怼,周自横向陆唯西道歉,下楼去药店买了退烧药和药膏,陆唯西胃不好,吞了退烧药以后烧心的感觉愈演愈烈,可周自横已经离开,像个拔diao无情的负心汉。
第一次欢愉过后,陆唯西病了大半个月,缠绵的痛往骨缝里钻,病好后人也瘦了一大圈,他和周自横又变成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各自忙碌在彼此的岗位上,那一夜的意乱情迷像是一场镜花水月里的梦。
如果说第一次的欢愉是酒精作用下的一时兴起,那么第二次便是刻意的相互勾引。在同一间酒吧里,陆唯西与周自横再次不期而遇,他们都没有喝醉,彼此碰了两杯,读懂对方眼底的情欲后心照不宣的找了一家酒店,又是一番干柴烈火情难自禁,夜晚光着身体做*爱,第二天披好衣服衣服再各奔东西。
做过之后陆唯西总是遍体鳞伤,做*爱的痕迹与人被凌*虐时殊无二致,可他惊喜的发现在欢爱后的一段时间里,可以不用再靠吃药才能入睡。周自横也仿佛是在刻意的凌*虐中找到了一点点救赎,开始尝试着与这个世界和解。
自此,他们成为一对肉体上最亲近的伴侣,并且心有灵犀的将宣泄的地点选择在酒店,为了干净方便,还在湖滨酒店长期包了一间套房。
陆唯西沉默伫立片刻后,与周晚晴道别,他浑身疼得厉害,双腿发沉还直打颤,沿着台阶往下走时有些踉跄,到了门口,他看见了周自横的车,于是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烧退没?”
周自横掐灭了烟,扭头看向陆唯西。
“没退干净,你愿意的话回去还可以来一炮。”
陆唯西靠着椅背,眼皮半开半阂,声音干涩喑哑。周自横最喜欢在他低烧时候翻云覆雨,仿佛那一度的温度能将他全身的血液点燃似的,情绪格外高涨,人也格外兴奋。陆唯西是在一年多前发现的,那次他连续加了一周班,明明疲惫不堪却无法入睡,吃药也不管用,于是尝试着给周自横发信息,两个人到了酒店缠绵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发烧,可周自横那天却异常兴奋,变换各种姿势与他做,像一头饿狼。还没到最后,陆唯西就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尽管浑身难受,他总算睡了一个安稳觉。
而第二天白天,周自横竟然请了假,等他烧退成低烧以后缠着他又做了两次,完事后甚至埋在他的身体里舍不得离开,抱着他不断亲吻,直到他又烧起来。
周自横对他的这副躯体只有垂涎和泄愤的情绪,没有怜惜,陆唯西从一开始便有极清醒的认知,这种认知有时候令他觉得委屈,也不断提醒他自己,只有他越疼,才越能够取悦周自横。
故而,陆唯西也不再吝惜自己的身体。
第五章
“今天没心情。”
“抱歉......”
周自横的声音冷得厉害,没由来的怒意窜上心头,尽管陆唯西立马道了歉都未能渐缓他陡然升起的狂躁之意,他发动车子,一瞬间提速,山腰上的风大,张牙舞爪似的裹挟着令人耳鸣的呼啸声从半开的窗户缝里闯进来,陆唯西缩着身体打了个哆嗦。
车速时快时慢,周自横仿佛极为享受这样的颠簸和刺激,可陆唯西却只觉得煎熬难耐,他草草吃下去的早餐在胃里兴风作浪,顶的心口又烧又闷又胀,喉间的酸水来回翻涌,在口腔里作祟,眼泪都被激了出来,他实在忍不住喊了停车。
周自横急刹车,陆唯西的额头磕在车窗上,瞬间的眩晕感像炸裂的烟花一样缓缓从头部往下沉,他手忙脚乱的解了安全带,踉跄下车,尚未站稳便弯腰吐了起来。他肠胃蠕动慢,吃下去的食物尚未开始消化,一顿搜肠刮肚全都吐了出来,吐得耳鸣阵阵,心脏不规则的狂跳。
周自横没下车,透过窗户和后视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