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可是这颗毒药只管上瘾,却不管了断,只让人在日复一日的痛苦里煎熬,直到油尽灯枯。

这狗*日的人生!

后半夜,陆唯西的胃又开始疼,从钝刀磨肉到绞痛,再到密密麻麻的刺痛感,无休无止,他按下呼叫器,奢望碰到周自横值夜班。

然而老天没听到他的祷告,或者听到了也只是冷漠的隔岸观火。

值班的医生为他开了一剂止疼,开门关门和小声说话的声音到底不可忽略,邵君逸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醒来,他这些日子不眠不休的陪床,尤其陆唯西昏迷的那些天,几乎是衣不解带,连打个盹都会后怕。直到他情况稳定,漫天的倦意将他神智笼罩,晚上十点多便躺倒睡得人事不知。

“唯西,怎么不叫我?”

床头灯下的陆唯西一头亮晶晶的汗,邵君逸晃晃悠悠打着哈欠起身,先用冷水抹了把脸迫使自己清醒些,然后用毛巾帮陆唯西擦汗,看见他将唇瓣咬出了血,于是拆了棉签沾水给他擦拭。这几天下来,简单的护理工作他已经做得十分娴熟,可眼底的青色和熬夜的憔悴也格外清晰。

“邵哥,你明天别再陪床了。”

“不行。”

“难受的话我会按铃。”

“我要陪你到出院。”

“你别给我增加负担行吗?”

陆唯西少气无力,胃管已经撤去,可喉咙水肿一直未消,甚至比留置胃管时更疼些,每说一句话都觉得格外痛苦,只有他一个人还好,可邵君逸在这里,总是免不了要说话,不说又不合适。

“唯西,我......”

“我不想告诉你就是因为怕这样,你是律师,不是护工,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

“照顾你不是浪费时间。”

邵君逸放下水杯,扔掉棉签,郑重看着陆唯西,那眼底闪过的情愫莫名让他心中升起一种忐忑不安。

“我明天会请护工来,你回去上班。”

“唯西,我可以听你的,但是,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所有给予你的关心都是我心甘情愿,不是浪费,更不应该成为你的负担。”

“没必要。”

陆唯西此刻有些慌乱,他像是千年的榆木疙瘩突然开窍了一样,对上邵君逸执着坦然的目光,有些话仿佛呼之欲出,可他试图螳臂当车堵回去,背过身并煞有介事的闭上眼。

“我有些困,想睡了。”

“陆唯西,我喜欢你。”

第二十六章

邵君逸看见陆唯西瘦削的脊背陡然僵住,他后知后觉现在并非表白的好时机,可周自横的出现已经让他惶惶不安了许多天,像一根尖利的刺横亘在胸口,却又不敢挑明了问陆唯西,整日胡思乱想,又变得患得患失。

“老太太年轻守寡,含辛茹苦将我养大成人,生前最大的愿望便是我能结婚生子。我不敢和她承认自己喜欢男人,也不想蒙骗别的姑娘守活寡,更不敢让人知道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尤其是你和你的父母......”

他是个胆小鬼,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从得知陆唯西的性*取*向那一晚,他对他的感情逐渐变质,从兄弟情义变为心之所向,从此他成为他视线里全部的焦点。

然而孤孀老母是他唯一软肋。

邵君逸以为自己会隐瞒一辈子,单身一辈子,可老太太重病亡故,他孑然一身,形影相吊,仿佛没了后顾之忧,又下意识将尘封的感情捞起来,荡去灰,扫去尘,仍旧悸动满满。

“邵哥,感谢你看得起我,但是,我对你只有兄弟情义,没有别的想法。”

“是因为那个周自横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瞎,也感觉得到。”

陆唯西沉默许久后,深深叹出口气,他捂着尚未消停的胃慢吞吞在坐起来,邵君逸见状把床头稍微摇高。

“邵哥......周自横是冯卓案被害人周晚晴的亲弟弟。”

他们也